一场生辰宴本已接近尾声,秦洵又忽然酒劲上头闹这么一出,齐璟忙不迭哄着他直接带他离场,也顾不上失不失礼,幸好这会儿宴场尚余的宾客们也基本喝了个差不多,关系好的三两勾肩不忌荤素起来,无人太过在意原本生辰宴的主角何时没了影。
秦洵一路上抽抽噎噎,齐璟心知他这是借酒撒疯,实是真到了伤心处,一时没管得住情绪。别看秦洵自小到大好似对祖父与父亲浑不在意,动不动冲进宫来扑他怀里忿忿道“表哥表哥老头子要揍我”、“表哥秦振海又不理我”,语气里似乎厌烦不耐居多,但齐璟知道,这孩子身边常年只有家仆照料,看似说一不二被宠得无法无天,其实对父母亲族的疼爱多少是渴望着的。
齐璟心疼他,总是事事顺着他,小小年纪就给他又当爹又当娘还当兄长,尽力弥补他缺失的所有疼爱,没白疼,秦洵同样会反过来心疼齐璟,两个同样在亲缘上有些淡薄的孩子互相拥紧了汲取慰藉,一拥就是十几年。
秦洵乘坐辇车回殿的一路逐渐起了些不适,齐璟轻轻抚摸他酡红的双颊:“真是一刻都不能不看紧你。”一不留神就饮酒没个度。
跟随车侧的单墨随着他这句话神色一紧,生怕下一刻殿下就把秦三公子过度饮酒的事怪罪到他头上。
毕竟殿下从来舍不得对秦三公子说重话,每每秦三公子有点什么事,挨训的总是没能照看住他的人。
单墨心里叫苦,这祖宗要真有心犯倔,谁敢真拦他,谁又拦得住他啊。
好在齐璟此刻并没有分心训斥下属照看不力的意思,只专注望着秦洵难受得闭目蹙眉的面容,对他不知有无意识的哼哼唧唧耐心地轻哄,直到辇车停在景阳殿正殿门外,齐璟抱着他下车,秦洵薄唇一启又吐了字音出来,仍是他一路上不时念叨的那句:“难受。”
齐璟打横抱着他进殿,低头问他:“哪里难受想吐吗”
“不想吐,就是难受,浑身都难受。”秦洵轻轻一抽泣,“心里也难受。”
秦洵饮酒过量总是会觉得浑身上下不大舒爽,倒也不严重,也从来不吐,就是细细碎碎在全身骨肉里游走的不适感让他很不安稳,所以齐璟一直不愿意让他对酒品贪口,当时贪那几口嘴上快活了,后劲上来时那副半睡半醒躁动不安的受罪样让齐璟看了揪心,就算秦洵总是爱说其实就旁人看他难受,他自己喝醉了压根无甚意识,睡一觉过来也就好了,齐璟还是对这种管制半点也不松口。
今日正好还因着生辰日子,酒劲勾起压藏多年的委屈,情绪翻腾起来一发不可收拾,自从还在宴场被齐璟抓进怀里起,就抱着齐璟一刻都不肯松手,眼角的泪溢了擦擦了又溢,断断
续续到现在都没止过。
清砚迎上来:“这是怎么了”庆喜的生辰日子,小祖宗出门时还高高兴兴的,怎么回来成这副模样了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在这日子里给他委屈受
“无妨,不胜酒力罢了,让人煮碗醒酒汤来。”齐璟抱着秦洵直奔浴池,浴池边依着惯例摆放着一张小软榻,齐璟抱着秦洵坐上软榻边缘,轻着动作给他除去衣衫鞋袜,边动作着,口中哄他的话语也没停。
秦洵许是有些不舒服,一直在轻轻扭动身子,不怎么配合,齐璟连声哄他“乖”他也不听,手不停地在齐璟腰间摸索,直往下探。
他手不经意擦过那处时齐璟身子一僵,忙叫他别闹,他都醉成这样了,齐璟再禽兽也不会急着在这时候折腾他。
秦洵哼哼唧唧地摸着一物托在手上给他看:“你的环佩硌着我了。”
齐璟今日腰上系着龙案环佩,方才抱着秦洵坐下时没注意,环佩恰好硌在秦洵腰间,所以他才不舒服地扭动半天。
原来只是在摸环佩,齐璟松了口气,没东西硌着腰不舒服了,秦洵明显配合很多,齐璟将剥光衣物的漂亮人儿放上软榻,自己也除了衣物,这才抱着他一同沉入浴池,秦洵趴在齐璟怀里,被齐璟用手掌掬起热水往肩背上浇,身子舒缓过来,神智便也清明几分。
他两颊酡红未散,双眸微微掀了缝,窥见齐璟低眸望他的温柔神情,顿觉安心。
“可觉得舒服些了”齐璟问他。
秦洵轻轻“嗯”了声,觉得舒服的条件反射就是脑袋轻轻在齐璟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