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女子,也不好龙阳,他……只喜他那位心上人,旁人入不得他眼罢了。”
王载面露忧色:“你这是……对陵王殿下打退堂鼓了吗桐儿,你听哥哥说,都说陵王殿下有心上人,但何人知晓他那位心上人姓甚名谁又何人见过他心上人庐山真面依哥哥看,那不过是推脱之辞,当不得真。”
无人知晓姓甚名谁,无人见过庐山真面,但忽然开窍的王桐眼下在心里琢磨几番,心道恐怕就是那位挨着陵王殿下撒娇使性的所谓“表弟”了。
她没再把这话跟哥哥说,这话不适合在此处争论,也争论不清,只道:“哥哥,依你看,桐儿这般姿容,除去陵王殿下,还配得起长安城哪几户对我们王家有好处的人家”
“你……”王载没想到妹妹竟当真有了放弃陵王的心思,又肃了脸色,“胡说什么,你耗了这么多年,不都是为了陵王,这时候都到了能送出私礼的地步,不趁热打铁,竟还退缩”
“我耗了这么多年不是只为陵王,我是为了王家,为了哥哥你,我若不择个良婿,难道要让哥
哥像那个鲍付全一样,去攀个大你十岁的贵门千金的裙带往上爬吗!”王桐情绪有些激动,在王载再度扫视四周时骤然意识到自己方才不自觉抬高了嗓音,忙跟着紧张起来,还好,依旧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王桐又是放松又是隐隐失望。
没人注意,当然也就意味着门第不够高,不足以让人多把目光放在他们兄妹身上。这要是……王桐扫视间掠过秦家那处时微微一滞,要是秦家的秦子煦和秦渺兄妹,像她和兄长这般神色异样地交谈,怕是早有人竖尖了耳朵注意探听了吧。
王桐轻轻叹气:“哥哥,爹娘只有你我兄妹一儿一女,桐儿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幸得姿容生得尚可,在为自己打算之前,自然是更要为家里、为哥哥做些打算。哥哥想想,那鲍付全当年不过初入官场,还是个色胚子,他何德何能一入朝就领了个郎中的官位,还做满三年立马晋任了侍郎,不就是因为他娶了燕相的独女吗哥哥在郎中位已近两个三年,难道要在这上头再耗两个三年桐儿不是说气话,难道哥哥真的想学鲍付全,娶一个家大势大却长了哥哥足足十岁的母老虎搁家里供起来”
王载沉默,他当然不想。他们这些比之鲍付全熬得久却官运差的年轻臣官们,每每想起鲍付全,又是羡慕他得妻家提携,又是对他得低三下四供着家里一尊大佛幸灾乐祸。
王桐接着道:“哥哥耗得起,桐儿也耗不起了。”她说着又忍不住往秦家那里瞥了一眼,“桐儿已年方十九,不再是刚及笄的姑娘家,再过一年都该到男子成年的年纪了,既非绝色姿容,又……不像时年十八的秦渺小姐那样的家世,我也知道,陵王殿下是长安城最高的高枝,但我如今深感无力攀够,继续耗在这上头,恐怕耗到人老珠黄也不会有结果。”
王载沉默良久,试探着问她:“桐儿可是已有属意人选”
“尚无。”王桐摇摇头,又挤了一个像哭又像笑的表情,“不过……若是可能,还是想嫁入皇家,实在不行……世家公子亦可。哥哥放心,趁着尚能说青葱年岁,桐儿会尽力的。”
王载何尝不是心疼妹妹,只恨家门低微,自己也不争气,只能让妹妹一介女子来为整个家门谋划,眼下场合不合适,碍于男人的自尊他也说不出口什么软话,只能叹息着最后再提点妹妹一句:“皇家也好,世家也好,最好……莫要涉入洛王一党,这些年哥哥以为你最后会嫁给陵王,一直与陵王党亲近良多,若一朝归顺洛王党,别说洛王党不会轻易信任,单说与陵王党决裂,就够我们受得了,我们王家可经不起这般折腾。而且,”接下来的话有些敏感,王载谨慎地附上妹妹耳畔,“洛王党与陵王
党之间情势无人不知,一旦有朝一日……恐怕吃亏的会是洛王党,那样的话,大家族尚且自身难保,何况像我们王家这样小门小户的,八成就是被弃的份。”
“桐儿明白。”
秦洵这里在王桐离去后就很不客气地点破长兄:“秦子长你热闹看够了”
秦淮眉一挑,同样不客气地从秦洵正在取食的食盒里捞了块糕点入口:“怎么跟你大哥说话呢。”
“哎哎。”秦洵不满,“人家王小姐送我的。”
秦淮取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