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三月,天气正从温暖逐渐往初夏的薄汗热感过渡,齐璟没直接回应秦洵所言,却是松了臂膀,将他从怀中放出来,不用眼看都能准确将他挑逗性勾在自己腰带上的手顺下来,轻轻拍了拍:“快去收拾书卷。”
秦洵取笑他:“你看看,一说你就等不及了。”
“快去!”
秦洵与齐琅打了一架,虽说在齐琅面前占尽了上风,身上还是难免不当心挨了几处,这几处当天并无青紫颜色透出皮肤,待到翌日醒时,才显露出淤青来。
齐璟一贯早起,起床便去书房处理政务,秦洵醒来时恰巧齐璟中途回来内室一趟看看他,春日暖阳从半开的窗户张扬探入,将少年一张酣梦初醒的面容映得明亮。
秦洵被阳光刺得眯起眼,下意识从被窝里抽出手挡在眼前,这一动作便感觉有些不对劲,浑身都是体肤与丝软被料直接摩擦的触感,刚抽出被子的那只手臂瞬间一凉。
齐璟走近后身子遮挡了阳光,秦洵完全睁开的双眸慢慢将目光聚焦在自己眼前这只光/裸的手臂上,没记错的话昨夜欢愉过后齐璟抱他去沐浴,他后来是裹了件长衫睡下的,怎么一觉睡醒又光了。
齐璟替他拨开凌乱的头发:“睡得好吗”
“好。”少年初醒的嗓音还带些慵懒,“好久没睡到过日上三竿了。”
自从回去念书恢复了十日一休的日子,秦洵还真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能偷过懒,也难怪在这本就春困的时节里,他惯常要抓紧两课之间的休憩时辰趴桌案上补眠,周围同窗再是交谈喧闹都吵不醒他。
身子酸痛,秦洵撑坐起时动作不可避免地一滞。
如今距二人初涉云雨已有好一段时日,二人总算不再如初始日子那样,食髓知味不知餍足地贪欢,不得空时几日一欢也是彼此都能接受的频率。当然齐璟更愿意与秦洵夜夜笙歌,只可惜当下他们需得早起念书,齐璟倒是一觉睡醒照样能神清气爽,秦洵就没他这么好的身体素质了,每每被他折腾一晚过来,翌日定会身子疲乏赖床不起,长此以往这书就没法念了。
十日念书期里二人若是偶尔难耐,也总会挑个日子早早用过晚膳回房,以保证娇气的小祖宗歇下后能睡得充足。
今日秦洵一身骨头像散了架,说起来还是他自己造的孽,昨夜齐璟本已差不多吃饱喝足打算放过他了,他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多嘴问了句:“不来了吗”
齐璟一挑眉,打量他软瘫着虚弱喘气的模样,微微讶然:“还来”
或许是被齐璟的表情刺着了那颗不服输的七彩琉璃心,秦洵努力往自己一条虚软的长腿使上劲,勾住齐璟的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不怕死地说些什么:“怎么,你这就
不行了年纪轻轻就不中用了,明日叫厨子给你炖一锅十全大补汤喝喝”
齐璟眸光一黯,秦洵后知后觉地暗叫不好。
齐璟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他侧腰,忽然轻声笑出来:“我记得我与你说过不少次,不要在床榻上挑衅你家夫君。”
是的,但我从来都不长记性,此刻秦洵伏在齐璟怀里,揉着酸痛的腰如是想着。
昨夜来不及多想,到后来秦洵都没意识了,直到被抱去沐浴热水一泡才稍稍缓过来,模糊的印象中后来是裹了件长衫睡下,绝非此刻这般形容。
“你半夜又脱我衣裳了”秦洵懒得理会坐起身后下滑的锦被,倒是齐璟将被子往上扯了扯替他将上半身重新包进被子里。
齐璟道:“不是半夜,早上起来脱的,你身上挨了拳脚的部位今早已泛淤青,我给你涂药方便才脱,怕一直盘弄把你给吵醒,就没再给你穿回去,春日气暖,被子裹好了也不会凉着。”
说话间清砚端了洗漱用具进房来,欲言又止了半天,伺候着秦洵洗漱完总归没忍住:“三公子可要敷敷眼”
“敷眼”秦洵下意识眨眨眼睛,确实有点酸胀感。
齐璟代他应了:“拧条手巾递来吧。”
接过清砚浸水后拧干的湿润手巾,齐璟动作轻柔地覆在秦洵双眸上敷敷印印,秦洵仰着脸由他摆布,口中还在碎碎念:“我眼睛胀,应该是肿了吧是不是我觉没睡足啊,我现在倒回去再睡一场补补你看怎么样”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