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齐璟正欲说事,像是忽然发现他身上衣裳不对劲一般,微微蹙眉,“怎么这样穿着出门”
秦洵举起两只被衣袖遮了半掌的手,无辜道:“你不是喜欢看我这样穿吗”
自己穿着他尺寸稍大的衣裳,遮笼在宽大衣袍里纤细而娇柔,齐璟不是很爱看他这副模样吗况且这身红白衣裳秦洵起床时就穿在身上了,他一时茫然齐璟怎么忽然不满。
齐璟握住他半掩在衣袖下的双手轻轻摩挲:“只这样穿给我看就好,若是要出门,还是换上你自己合身的衣裳穿。”
“好好好。”秦洵笑眯眯地晃悠着腿,“来,言归正传,陛下召你们去宣室殿一趟,都说什么了”
“封王。”
秦洵一愣:“他立太子了”
齐璟摇头轻笑:“只是封王。”
只是封王所以仍是未立太子二十四岁的大儿子齐瑄连孙子都给皇帝添上了一个,皇帝居然仍咬死了不松口,只给儿子们各封王爵,依然不肯在册立太子之事上妥协
秦洵忽笑出来:“陛下这是对前些日子在早朝上被逼立储之事耿耿于怀,故意气着某些人呢”
当日早朝的立储启奏虽是不了了之,皇帝却是得就此回朝臣上奏立储作出些反应。想想这些年,自长子齐瑄及冠后,朝中望着他将立储之事确定下来的人愈发多了起来,有些不欲结党谋权的臣子也隐隐有了委婉劝立之意,不为别的,只因他的儿子们确实都已年纪不小,年幼的尚可不顾,年长的这三四个,着实不该无官无爵继续仅作“皇子”相待了。
然皇帝是个记仇且锱铢必较的性子,总要想法子给此番惹他不快的曲党使些脾气,好给他们提点些意识,告诉他们没事不当来挑战他这个为君者的威信才是。
诸子封王,本该顺理成章从中择一册封太子,皇帝却明知如此,有意不行立储之事,叫一众与此事休戚相依的亲党朝臣焦躁得抓心挠肝又无可奈何。若此番封王之事尘埃落定,显然大齐的立储之事少不得当真推上几个年头,倘若刚得了封爵的皇子就急着往太子宝座上爬,未免也太不识抬举了,显然一直以来几次三番催皇帝立储的曲党,将会不得不消停一阵子。
皇帝道是在四皇子齐不殆之后,五皇子齐知行往下的几个孩子,皆天真稚儿,依旧留养宫中环绕膝下便好,不必着急封王建府,便是只将他前四个儿子封了王爵,这番行事下的针对意味不言而喻。
“那你猜猜今日父皇召我们去宣室殿说了什么”齐璟用了些力摁住他跨坐自己身上的双腿,不让他继续毫无自觉地晃动招惹。
秦洵被摁住腿不得动弹,下意识不满地“唔”了声,随即手扶在齐璟肩上随
他言语思忖揣测起来,却是不出片刻骤然反应过来:“不是我在问你吗,你怎么反过来叫我猜了”
对方一张清润容颜漾开温柔笑意,秦洵心知他有心逗着自己玩,微恼地顺手就在他肩上拧了一把,心中却是轻快。
还能有心思逗他,宣室殿那处齐璟定然是应付妥当了的。
齐璟道:“父皇赐了封地,令我等自拟封号。”
皇帝已拟好封王诏书,打算明日早朝宣诏,给年长的四子封爵建府,却是有意将四子封号留空,在今日下午将四子同召宣室殿一趟,私告知欲赐封地,要求他们自行拟定封号。
既明显又很是有趣的试探法子。
因而皇帝赐予二子齐珷的封地为再好应付不过的梁州,齐珷也极为省事地应他父皇,道既领梁州封地,便请封梁王即可。
齐瑄、齐璟与齐琅就没那么好应付了,皇帝赐他三人的封地分别为洛阳、金陵、成都。
说不好应付,是因正常来说王侯封号皆冠上封地之名,然领州为封地的亲王多为二字封号,三字封号则为领郡为封地的郡王,正如食邑晋阳郡的晋阳王殷子衿,便是三字封号。
身为与君王血缘最为亲近的皇子,自然当是二字亲王封号,所领封地却并非齐珷的“梁州”那般好去州字为封,这便是皇帝给齐珷之外的三个儿子出个试探之题了。
皇帝将齐琅同纳入齐瑄与齐璟之间一同试探,秦洵倒是不奇怪,齐琅已然十四岁,又一直甚得皇帝偏宠,皇帝从未对宠爱的四儿子在权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