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发脸色黢黑,隐隐地有一股子杀气!就是在同白果打招呼的时候,脸上暖了暖,那也是极其勉强!白果那是啥人!一看便知,在他回了荆家沟的这么两天里,一定是又发生了啥事儿啦!
三个人进得货栈,待见到初发媳妇儿,白果更加确信了自个儿判断!
初发媳妇儿招呼了一句:
“啊!白大哥来啦!”
白果看到,初发媳妇儿眼泡儿竟然有些个浮肿,应该是流泪所致!白果把眼神儿回过来,直盯盯儿地看着佟刚!佟刚眼神儿躲躲闪闪!
一时间,一应众人竟然没有一个吱声儿的!
白果问道:
“初教官,冷不丁在这货栈有点儿住不惯吧”
“唉呀!那还说啥了!咱这货栈那哪能赶上人家初教官的家!真真儿就是委屈初教官了!”佟刚接过白果的话头儿说道。
初发一家儿到了货栈,佟刚把自个儿平时住着的地儿腾出来让给了初发两口子,自个儿住到了他平时算帐的地儿。
“行行!住得惯!这下儿可给佟掌柜添麻烦了!
“初教官!快别这么说!在家靠父--咱和你白大哥都是你的朋友,这还有啥说的!”
佟刚本想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刚说了一半儿,觉得不妥,遂就半腰儿断了一下子。
“啊!初教官!你和咱兄弟媳妇儿先坐着啊!咱跟你白大哥说几句话!”
佟刚把白果扯进了货栈的里屋,也就是他平时理帐的地儿,并没有就关上那里屋的门。初发和媳妇儿都看得到,佟刚和白果俩人儿就站在那佟刚平时理帐的桌子前边儿,佟刚不停地悄声说着,白果蹙着眉头听着。
不用听,也不用问,初发和他媳妇儿当然知道佟刚跟白果说的是些个啥啦!
佟刚和白果回到了外屋儿,一应众人又是尽皆不语。挺了一忽儿,白果抬起头来,看着初发和初发媳妇儿说道:
“初教官!刚才咱二哥把你家里出的事儿都跟咱说了!没想到,在这短短的两天里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儿!这日本人真真儿就叫一个狠!初教官!事已至此,不要过分伤心!有些个事儿,咱记着就是!总有出头的那一天!你是咱荆家沟的朋友,更是咱白果和咱二哥的朋友!从今往后,你遇到了啥事儿,只要咱能帮得上的,咱一准儿出全力!刚才,咱和咱二哥商量了一下子,眼下,一时半会儿,你和弟妹是回不了家了!你就安心地在这货栈上住着,稍挺几天看看情况,咱再一块儿商量商量,看得咋办!咱叔的事儿,多亏这天儿还是冬天,再挺个三天五天倒不是不行,但也不能总在你那空房子里放着!刚才,咱二哥说了,等他们货栈的伙计一半天儿回来,就暂时先找个地儿埋了,等啥时再送回你老家去。这个事儿也就得这样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初教官可一定要想得开了些个!一会儿,咱得出去一趟,还有点儿事儿,约摸晌午时也就回来了!”
初发点头,说道:
“白大哥和佟掌柜费心!这还多亏了你们,要不,咱一家儿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这还真真儿就是老天有眼!白大哥!你忙你的!咱没事儿,你就放心吧!啊!”
白果按照荆志义的安排,本是进城来见石垒的,因为时候还早,心里还想着初发的事儿,就先到了硕发货栈,初发家这两天发生的事儿,那啥人能想到!
从硕发货栈出来,白果知道这时候已不比前些个日子,早已经就多了些个心眼儿。出了货栈,并没有直接就奔鸿滨楼,而是在街上无事人一样兜了两圈儿,看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确实没有啥可疑人物,这才奔了鸿滨楼。
石垒和万仓正等着白果哪!就在那鸿滨楼的大堂,离那柜上也就一丈远,那儿放着一个茶桌儿!那鸿滨楼的掌柜和伙计都知道,这两个在店里住了些个日子的人来头儿大了!是县警察局给办的住宿,那县警察局的局长还时不时地过来见见这两个人,有时还一起吃个饭啥的!有了这一层儿,那见了石垒和万仓,腰要想再直直的挺着可就有点儿难了!
石垒和万仓两个人一边儿看着报纸,一边儿时不时地喝上一口茶,踅摸一下子那大堂,那门口。白果一走进那楼门,他们就看到了!
大堂的伙计把白果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