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依旧对铸币钱息喋喋不休的魏忠贤,毛文龙心中却想,要想实现自己带领孤臣党站在朝堂顶峰,掌握大明命运这个目的,自己必须寻求帮助,那就是这个现在被皇上当枪使唤,用以在东林党中夺回皇权的阉党,将这个已经势力长成的集团拉在自己的阵营之内,联合起来对付东林。这样一来,不但减少了自己的一个敌人,而且加强了自己的实力,那将是事半功倍,在自己和阉党两面夹攻之下,东林想不死都不行。
联合阉党共同战斗,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利用阉党在民间的恶名声,让他当自己的一把枪,那些得罪人的活,就让他去做,而自己就站出来做个好人。等将来东林倒了,自己再跳出来,义正言辞的将这个祸国殃民的奸党一举铲除,到那时候,才能真正实现自己中兴国家的愿望理想。
比如说眼前,自己给魏忠贤下了一个套儿,让他背上了巨额的债务,有了债务的日子会让人发狂的,所以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填补上这个窟窿,毛文龙就准备利用这件事情,来实现自己对已经壮大起来的工商业征税的目的。
征收工商税,才是真正改变大明财政,解脱百姓,确切的说是农民巨大税赋徭役的根本做法。
史学界常强调:重农抑商是明朝末年经济危机的原因之一。若非如此,中国的资本主义社会早就在五六百年前实现了。
而事实上,到了明朝中后期,商人阶层已经疯狂逆袭。各地着名商帮迅速崛起,而他们的代表商人势力如蝗虫般占领朝野,而朝廷对这些利益紧密勾结在一起的官商毫无办法。
官商勾结,最直接的路径是官商一体化。到了万历年间几乎到了“无官不商”的地步。东林党主要成员大多为中小商人家庭出身。与此同时,四分之三的进士、举人家族中有从商的背景。
而推波助澜的是大明养士的规矩,规矩是好规矩,但被弄走了样。这些士子举人在取得功名后,按照规矩,凡是他名下的田产产业都不再上缴一点赋税,所以,商人百姓,全部极力的投献他们,肥了士子阶层却掏空了国朝的收入,如此往复循环,大明的财政不溃败就出了鬼了。
而在得到巨大投献收入之后的士子,开始用各种手段上升,最终走向仕途,在当时税率已经很低,结果这些人还不满足,还偷税漏税,朝廷文官通过诋毁商税征收,将税费控制在极低的水平,他们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挖着朝廷的墙角。
明朝后期一个“怪现象”是,这个国家不能加征农税以外的任何一种税收,否则必然会被商人在朝堂的利益代言人——东林党坚决反对,而且这样的抵制活动,几乎百分百成功。
万历年间,在反矿监税使的“斗争”中,东林党人表现尤为突出,各级官员上书不断。:“皇上爱珠玉,人亦爱温饱”“不言利,只言义”、“不与民争利,藏富于民”,所谓微言大义,这两句话成了秒杀一切加税“谬论”的超级大杀器。
可怜明朝政府口袋的钱本就不多,却还要遭受偷漏税的打击。明朝中后期,偷税漏税行为甚至得到官员鼓励,他们认为,只要征点东西可以交差就行了。结果一个商业最繁华的金华,每年收税只有七两,连官员的俸禄都不够,简直就是赔钱。
而全国的年工商税收不过三百万,而到崇祯上位,东林复兴,整个大明的商业税就几乎为零了。
结果天灾不断,战争扩大,动乱爆发,这一切都需要钱,于是,崇祯就不得不开征三饷,不得不一再增加农民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