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毛承勇的愤怒,对于他因为善良而出的责问,毛文龙表示了他的宽容和理解,只是淡然的拨弄着篝火,烘烤着羔羊:“面对我们的敌人,我不觉得我做的有什么错。只要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就是要不择手段的予以杀戮削弱,这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可是,他们并没有反抗我们,给我们造成伤亡,那就不叫敌人。”毛承勇辩驳着。面对温顺的这部落的一家,毛承勇的良心告诉他,他不该对这些弱者展开杀戮,这不是英雄所为。
“不是敌人错,当我们战靴踏进草原的那一刻起,他们和我们就已经是敌人了,这一点毋容置疑。”
看到这两父子扛上了,张继先感觉出来打圆场,岔开话题小心的说道:“我们当初的计划,是将这些牧民贩卖到中原去为奴隶,即便为了隔绝战场消息,我们也可以直接将他们一家俘虏了,然后交给商队发卖,这样上来就杀,似乎不妥,也有违天和。”
“收起你那廉价的良心吧,收起你那虚伪的所谓天和之说吧,收起你那可笑的英雄信条吧。”毛文龙对张继先和毛承勇淡然的驳斥着:“你怎么知道那个老家伙的手上没有沾染我们汉人的鲜血大明几百年不断被侵扰的边地,死的那些汉人是谁的做为”将自己手中精美的瓷碗丢到地上,指着地上的破碎的瓷器片:“这只碗,最少是元代的青花,我不瞎,这个我认得,这是古董,如此精美的瓷碗,你认为他们会是用牛羊换来喝水的吗”
然后看着哑口无言的两个人坚定的道:“只要屠杀我汉人的,我必须为冤死在他们手下的汉人冤魂报仇。”然后狠狠的将拳头砸在自己的胸膛:“这是我的责任。”
“孩子何辜”?毛承勇的声音变的小了,似乎底气不足,但他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良心底线,依旧倔强的向毛文龙讨要说法,希望以后毛文龙不再做这天人公愤的事情。
“他长大了,就会继续抢掠我们的边地,杀戮我们的同胞,我必须在他杀戮我们同胞之前,杀了他,否则,我就是对我们未来的百姓犯罪。”毛文龙坚定的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那女人呢难道女人也要杀”
“当然要杀。”毛文龙眼睛里闪动一丝不忍,但转而逝去:“因为我要不择手段的削弱我们大汉民族的敌人,而女人会为异族生养孩子,会壮大他们的人口实力,我杀一个敌人的女子,就等于削弱他们一份实力,就等于消除我们未来的一个,乃至几个强悍的敌人,我必须这么做。”
“你——”毛承勇张张嘴,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闷声不语。
毛文龙却依旧喃喃自语,也似乎是对自己的义子,更是对围在自己身边的兄弟将士:“游牧民族困扰我们汉族几千年了,每年死伤在他们手中我们的同胞不计其数,而每一次对游牧民族的战争,都是一个不能彻底解决这个死结的徒劳,究其原因,还不是我们汉族人的心存仁慈认为他们臣服了,我们就可以握手言和了。但岂不知,狼虽然被一时间驯服,但狼的本性还在,这是他们的天性,只要他们离开了我们的视野,只要他们舔好他们的伤口,他们就会再次冲出来,撕咬我们的血肉,让我们再次遍体鳞伤。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这都是一次次血的教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