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画王一宁打开了现在的军事地图,指点着上面的各种箭头,冷冷的向毛文龙讲解眼前的局势。
“徐鸿儒占据郓城之后,聚拢各地邪教教民合计10万,号称百万,经过一段休整之后,已经开始向阳谷县进发,他们的口号是,打到京师坐天下,所以我们应该第一步,并发阳谷县,堵住敌军北上的势头,然后等待其他地区的援军赶到。”
毛文龙就看着这个地图,惊讶的询问王一鸣:“就那一群乌合之众,在我们大明的腹心之地,竟然还经过了一段时间休整”
王一宁就有些恼羞成怒,这明明是毛文龙指责大家畏惧怯战,而他是登莱赞画,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当时就梗着脖子辩解道:“山东多年承平,卫所早已废弛,而我们精锐主力,却每一年都被调到辽西去,在那里平白无故的被损耗掉。”
如此回答,就轻描淡写间将责任推给了地方的卫所,顺带着也损了毛文龙一下,还不是你们辽东将士无能,平白的让我们山东替你辽东打仗,还弄了一个损兵折将。
毛文龙立刻反唇相讥:“王赞画,辽东的情形你不是不知道。”就这一句话,就明显的在提醒王一宁,你别站在那里没事人,你要知道,你也是出身辽东的。
两个人就这样唇枪舌剑,不由自主间又开始动起了义气之争。
这样的局面开始让袁可立感觉到不妙了,将相和的戏码,看样是上演不成了。但事情已经这么决定,也不能再变,只能是自己在其中努力撮合吧。
“我的兵在哪里。”毛文龙还是最终先放下了斗气斗嘴,询问了一个切身的关系。
袁可立就充满希望的道:“振南,你是不是调皮岛东江镇的兵过来”
这样的要求,其实也是这次大家将毛文龙留着山东的主要目的。
但一向对袁可立表示出言听计从的毛文龙,这一次却坚决的拒绝了:“我手下虽然有5万能征善战的将士,但是防备的后劲更加危险,依旧是捉襟见肘,一旦我抽调人马出来,后金必然有所举动,那我辛辛苦苦打出来的局面,转眼就会瞬间崩塌,这绝不可行。”
现在后金以示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自己真的要是抽兵出来,皇太极绝对不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这种事绝对不能做。
事情摆出来了,山东的四位大佬也只能闭嘴。借了人家的人,再借人家的兵,的确有些说不过去,所以这件事情就放过去了。
山东总兵杨肇基就上来道:“我手中有新募乡勇三千,但这个不归你管。”
“老将军德高望重,小子可不敢管。”毛文龙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一来这老人家的确是德高望重,二来人家是正式被委任的山东总兵,而自己不过是临时客串,绝对不能喧宾夺主,做人要低调,必须摒弃原先自己的那个臭脾气。
杨肇基一缕雪白的胡子,皱眉摇头:“既然你已经是这山东平叛总制,山东兵就应该悉数由你调拨,但在你来到之前,我就已经和几位老大人商量,将我的3000乡勇,驻扎在菏泽了,因为徐逆已经派出一支叛军向菏泽进击,菏泽是一个大城,是一州之府,如果有什么闪失,则山东动摇。”
毛文龙就盯着地图看了看,对老将军道:“老将军深通兵法,这一点掐的好,不但挡住了叛军向南发展的空间,而且还能在后面牵扯徐逆北上的脚步,让他不得不有所顾忌。”
对于毛文龙这么快就明白道理,老将军深感欣慰,看来毛文龙懂得兵法,这的确不是吹出来的。当时他坚决要求驻军菏泽,当时的山东巡抚还为此和他起了争执,按照他的意思,老将军的3000乡勇应该顶在徐鸿儒的前面,挡住他向北威胁京畿的道路,他的理由是站在政治层面上的,那就是京师绝对不能惊扰,不要说让徐逆兵临城下,就算是在北面出了山东,那都是上下官员的大罪。
而杨肇基的出发点是军事考虑的,所以两个人在这一点上是相违背的,好在当时袁可立在中间转圜,才有今天的局面。
“那我其他的兵呢”没兵怎么打仗所以毛文龙继续关心自己,应该有多少属下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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