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七见那眼镜男要动手打萍姐,心里一急也管顾不了那么多了,急忙往这边赶来,可尚未走到,就看到了另一个穿着洋装的男人抓住了眼镜男要打人的手,便又停住了步子,给旁边一桌的客个送上两杯红酒以后,就站到柱子边上,继续关注着萍姐那边的状况。
尽管认下这个姐姐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但是他对萍姐的关心和爱护胜过了自己,他也清楚,萍姐对自己也是同样如此。一个女人在这个世道里生存本就不容易,而且像萍姐这样还要冒死打拼,其中的难处吴小七算是最能体会,他这些年是怎么苦过来的,就会潜意识地认为萍姐也是这样苦过来,甚至她的苦比自己要更深更难。
站在柱子边上,吴小七的眼睛是一直死盯着那边,心也是紧紧绷着,他无法想像萍姐是怎么样才能做到在三个男人中间挥洒自如地周旋。
吴小七的年纪尚幼,阅历也不多,他自然明白不了,像萍姐这样的美丽女子,似乎天生就擅于交际,更何况她还经受过专业的训练。
在张同的眼里,面前这个美艳的女人,是在眼巴巴地渴求自己救她脱离苦海,他忽然有了一种轻飘飘地虚荣感,似乎自己真的要化身成为英雄。
小野中佐还在和姓胡的交谈,这让张同有些不悦,一个寸功未立的叛逃g党,一个屡屡白白耗费人力物力的垃圾,有必要对他这样客气吗他很想阻止小野太君,可是看见两人交谈时小野脸上的笑容,又生生忍住了这个念头,他知道,如果此时去打扰,等着他的只会是小野的横眉冷眼和喝斥。张同更清楚,如果自己今晚要把这个女人带走,小野的态度是最为关键,他若不点头,恐怕姓胡的不会轻易就范。
如果说是普通的风月场合,张同肯定不会给姓胡的半点好脸色,强行带走这个女人,恐怕他也只会是敢怒不敢言,可今晚是宫本司令官亲自拟定并要莅临的活动,他可不敢冒着天大风险和一个自己眼中的垃圾交恶。
既要把这个女人带走,又要尽量避免和姓胡的当场翻脸,这着实要好好想想。
张同正在思考着怎么样做才能两全其美,却忽然发现面前的女人又轻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说话,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张同先是没明白她在做什么,仔细一看她的嘴型,才发现她似乎在说着“带我走”。
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在可怜巴巴地求着自己带她走,这让张同原本冷静的脑子瞬间短路,他不去想姓胡的愤怒,也顾不得小野君可能的斥责惩罚,当即抓住了她的手,一把拉起她就往后门走去。前门人多眼杂,他可不想出去的时候再发生点什么。
两个目标都已经出现,这让江萍有些兴奋,可随即她就冷静下来,指认张同是没什么问题,可在现场刺杀他,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么多的鬼子汉奸和伪军军官,警戒这么森严,就算同伴能够成功刺杀他,恐怕也是无法逃脱,尽管对组长他们几个的印象不是很好,可毕竟他们还是自己的同伴和战友,也算是抗日战线上的一份子,自己绝不可以让他们给这个叛徒陪葬。还有胡汉堂,这可是要自己亲自动手的,这里就更不是最佳的锄奸地点。
所以趁着胡汉堂和鬼子中佐交谈的时候,她向张同发出了带她走的示意。江萍不担心会被胡汉唐发现,她侧坐着的身子恰恰挡住了他的目光,除了后背,手上的动作和没声音的唇语,只有面前的张同才能感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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