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秋仁在这个问题上也是一筹莫展:“我也没能想出合理的解释。或许南安王只是想借慕利延之手把朝堂搅乱,嫁祸给兵部和东平王但慕利延又到底从南安王手里得到了什么好处,替他来搅扰这些是非”
拓跋濬又低头默默地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把手里折烂了的桂树叶扔进园子里,道:“这个问题想不通,我们还是先把手上掌握的线索仔细追查下去,或许顺着这些线索查下去,刚才那个问题也就能解答了。”
“太子那边查到什么了”尉迟秋仁向回廊迈了一步,斜倚在回廊的围栏上。
“父王从白鹿峡的山体滑坡入手查,寻访了白鹿峡附近的鹿尾村的百姓。都说滑坡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有一个小孩提起过,滑坡之前似乎北坡上有雷声。但村民都说那天天气很好,不可能有雷声,那孩子听到的应该就是滑坡本身发出的声音。孩子年纪小,听混了声音或是记错了时间先后,也是大有可能的。不过父王却觉得那孩子说的雷声很有可疑,如果那的确是分离于滑坡声之外的声音,那很有可能是有人在坡上暗埋了火药,等世子率领的队伍经过时引爆火药,诱发山体滑坡。”
“火药”尉迟秋仁目光一聚,“有人看见谁在坡上埋火药吗”
拓跋濬摇了摇头,道:“鹿尾村位于外界同往白鹿峡北坡的必经之路上。问遍了鹿尾村的村民,滑坡前十几日都没有人见过有生人进出过村子,自然也就没有人看见有外人上过北坡。”
尉迟秋仁的眼珠转了转,道:“那就是哪个村民干的。”
“滑坡的北坡地势较险,又常有毒蛇出没,所以寻常村民很少会去北坡,只有一些靠捕蛇卖药为生者会去。鹿尾村有四户人家从事捕蛇的营生,经查,滑坡前三日内曾上过北坡的有三个人。其中嫌疑最大的是一个名叫李金山的年轻人。”
“李金山”尉迟秋仁眯了眯眼,这显然是个陌生的名字。
“鹿尾村里捕蛇的另三户人家都是自祖上三四代起就在鹿尾村以此业为生了。而李金山家本不是鹿尾村的人,李金山今年二十五岁,十年前因为老家受灾父母双亡,来鹿尾村投靠舅舅舅母。他舅舅舅母正好膝下无子,便收留了他,还给他娶了媳妇。舅舅死后李金山便继承了他舅舅留下的三间土屋和一亩薄田。原本他舅舅还会些木工手艺,替乡人打个柜子箱子桌椅板凳的能贴补些家用,他舅舅死后,仅靠着那一亩薄田,李金山就很难养活一家人了,所以他便跟乡邻学着抓蛇。不过据其他几户捕蛇人说,李金山胆子很小,跟着学了好几年,仍然不敢独自去坡上捕蛇,每次都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去捕。因为胆子小不怎么敢出手,所以收获总是很小,有时候甚至只能给别人打打下手,回来能分给他一两条小的。村民们常常笑话他,他也从不还嘴,只是默默地听着。可是山体滑坡的前一天,他却突然因为村民的嘲笑发了火,一个人背着竹篓去了北坡,扬言两个时辰之内必能抓到一条大蛇,要求其他人两个时辰之内谁都不许去坡上找他。于是他一个人在坡上呆了两个多时辰,才回到村子里。”
“捕到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