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它们是知难而退了,谁知道它们竟然借助密林的掩护,绕道南营。您也知道,南营是兄弟们的营房,防卫不如北营那么森严。只有营区外围有一圈守卫,内营的巡逻也不及北营那边密集。那群狼居然潜伏在暗处,等到外围守卫换岗交接时群起而攻。兄弟们来不及反应,被狼咬死咬伤了十几人,南营的外围防守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群狼就冲了进来。”说着朝着南营的东南角指了指,“就是那边。”
万致远顺着杜世衡指的方向望去,心中飞快地思考着。片刻后,他有些不敢相信地说:“岗哨受到突袭,南营东哨塔一定会立刻发现,随即通知南营中、西两区过去支援。狼群从南营东南角岗哨到北营中区皇帐附近,如果走直线,一定会在途中遭遇我们的援兵。近百匹狼虽然攻击力很大,但咱们的兄弟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又有兵刃,就算一时间无法全部歼灭狼群,但也绝对不会让他们穿过通路进入北营。除非它们从东南岗进入营区后一路向北,攻击哨塔,阻碍哨塔向援兵发出指令,然后趁乱沿通路的南侧到达中区,然后猝不及防地穿过通路,进入北营中区,到达皇帐附近。”
杜世衡一拍哨塔的栏杆,道:“将军英明,那群狼还真是走了这么一条路线。”
万致远盯着杜世衡:“你觉得这可能吗”
杜世衡愁眉苦脸:“它们真的是这么过来的。将军不信,随便找一个昨夜在南营值守的兄弟问问,末将真没胡说。”
万致远道:“我不是说你胡说。可是你想想,如果昨天偷袭的是敌方的军队,能这么清楚地了解我们营区内的布防,我们尚且要怀疑是内部出了奸细,泄露了军机,更何况来的是一群狼!一群狼不但懂得声东击西,在通路东口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后绕道东南岗发起偷袭;进入营区后还知道要避开援军,甚至还不忘了要拔掉瞭望哨!这狼也太聪明了吧”
杜世衡瞪大眼睛,看看万致远,又转过头,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营地,目光顺着昨夜狼群行进的路线走了一遍,不可思议地摇头,道:“这……可是……难道……这不可能啊!”
万致远双手抱臂,望着哨塔下密密麻麻的帐篷,面沉似水。
“你的意思是有人把营区的布防图泄露给了狼群”拓跋濬匪夷所思地看着一筹莫展的万致远。拓跋濬原是一早去皇帐向皇帝问安,出来时正遇上巡岗回来的万致远。看见他眼眶下的青影和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知道他自从狼群袭营到现在已经两天三夜没有休息了,于是不由分说地把他拽去了自己的营帐,让自己的侍从伺候他去沐浴洗漱,又命人拿了一套自己的贴身衣服给他换。等万致远洗漱完了出来,拓跋濬已经派人准备好了午饭等着他,一起等着他的还有尉迟秋仁。
尉迟秋仁刚喝了一口奶茶,还来不及咽下去,听了这话噗地一声喷了出来。他手忙脚乱地擦干净衣服上的茶渍,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万致远。
万致远瞪了尉迟秋仁一眼,道:“我也知道说出来你们会觉得我疯了,可那群狼的行进路线实在是准确得太诡异了。它们进了营区,完全没有四处乱窜,而是非常有计划地跟着头狼沿着最快捷有效的路径直扑皇帐……”
“你等等!”拓跋濬打断万致远的话,“你说狼群直扑皇帐你是想说狼群不是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