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从猎场回来的那天。我听说你们被棕熊袭击,吓得我魂都没了。立刻向陛下告了半个时辰的假,换了班出来看你。可是我到了你那儿,你和玉丽都睡了。我看你们睡得特别沉,连小黑都只是睁开一只眼睛瞄了我一眼就又接着睡了。我估计你们是前一天晚上太累了,见你安然无恙,就没敢吵醒你,悄悄先走了。”
阿依回忆了一下,点头说:“前一天夜里我和玉丽都没睡,我去找人帮忙,玉丽守着他们三个熬了一夜。回到营地实在太累了,一进帐篷就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致远看着阿依,虽然她现在就在他的身边,虽然她的手就被他牢牢地握在手心里,明知道现在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可是他就是觉得后怕。
阿依看着致远心事重重愁眉不展的样子,笑着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反过来安慰他说:“别担心了,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致远自责道:“我还说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可是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
“谁说在我最危险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最危险的时候,是你教给我的飞蝗石救了我,救了我们所有人。”
致远满脸愧疚:“这不一样……”
“这有什么不一样好了,你让我陪你难道就是一直听你自责吗说点别的吧!对了,今天在宴席上你好像特别不希望我是那个帕里黛公主”
“你希望自己是帕里黛公主吗”
“其实一直以来我只是想知道我是谁。是谁我都能接受。反正我是谁本来就不是我能选择的。既然无可选择,那就好好地接受。所以我从来没有希望过自己是谁,也没有希望过自己不是谁。可是你为什么不希望我是帕里黛公主呢”
致远忧心忡忡地说:“因为帕里黛公主和秋仁有婚约。”
“啊”阿依吃惊地张大嘴。她呆愣了半晌,喃喃说:“怎么会是这样玉丽可是铁了心要嫁给高阳王啊!”
“玉丽真的会是帕里黛”致远有些怀疑地说,“虽然我不希望你是帕里黛,但平心而论,根据帕里黛的身世背景以及如意夫人和秋仁的描述,玉丽真的不太像,反而是你……”
“可是玉丽的肩膀上真的有一个小月牙呀,如意夫人也亲眼看见了。而且……”阿依略一迟疑下,虽然明知道这里已经远离人群,但还是向致远的耳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说:“我觉得我们可能真的是从于阗王庭里逃出来的。”
“什么”致远震惊了。
阿依急忙扯扯他的衣襟,示意他小点声。
“你怎么知道你想起小时候的事了”致远好不容易调整了一下情绪,四周望了望,也放低了声音。
“其实不是想起来什么事,而是因为……”阿依在湖边挑了一块较为平整的草地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致远坐在她的身边。
阿依抱膝坐在草地上,望着藏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