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个嫌命太长,敢来招惹上头指令,做做样子罢了,即便认出我,也会视而不见的。”
沈流云更生气了:“这不是纵容凶犯么怎么能选这种人来当差!”
“这当然就是,要治罪的。”燕离轻声笑着,“但是,他们的秉性就是如此,没意外的话,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如果他们的言行能达到您心目中的标准,就不会屈居在这里当个衙役了。事实上,世上最多的恰恰就是这类人,您要是每个都按着自己的标准来对比,就好像要求一个哑巴唱出动听的乐曲那样荒诞。”
沈流云大皱秀眉:“我并没有要求他们做到我的标准,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至少要认真对待。”
“这是能力问题。”燕离道。
“这是态度问题!”沈流云毫不退让。
燕离无奈地摇了摇头:“能不能不做没意义的争论了。”
两个人因为成长环境的不同,观念很有些冲突。对于沈流云来说,她自小受到的教育让她拥有完善的人格,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泾渭分明;对于燕离来说,他六岁就家破人亡,吃过数不尽的苦头,深切体会过小人物的艰辛,自然分外鄙夷沈流云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时到了港口。
“过河呢老爷子,上我的船吧,我刘大力干这一行十几年了,经验老到,保证又快又安全,您大可放一百个心。”一个亲切的嗓音响起来。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也就跟燕离一般大小。
“六子,你的毛长齐没有,动不动就跟客人瞎吹,你从娘胎出来,也才十几年吧,哈哈哈……”
刘大力只作不闻,殷切地望着燕离。
燕离点了点头:“人车一起,多少钱”
“便宜又实惠,收您五十文。”刘大力伸出一个手掌。
五十文确实很便宜了,不过他的船不是单载,还有别的客人;况且只是过个河,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燕离点头,交付了船资,便向车里道:“公子,过河
河了,您在车上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