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微笑:“你喜欢的话。”
审讯室不大,和大理寺的比较起来,小巫见大巫。
油锅被架在中间,熊熊篝火正在不断加热油锅。
余行之父子被绑在架子上,手脚都被铁链锁着,只穿着一件囚服,披头散发,下身湿漉漉的,露出来的脚趾头泡得浮肿,随时会溃烂一样,稍一动时,看起来倒像有蛆虫在里面爬,很是恶心。
这个天气,父子二人都冻得瑟瑟发抖。
余牧人神智似已错乱,双目无神,喃喃道:“不,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四品真名……我前途无量……我给你当牛做马,不管……你是谁,救救我,救救我……”
他的这副模样,倒真正是给四等真名丢人。这也是为什么,书院对于燕离的真名并不深究的缘故。哪怕一等真名,若是落到余牧人这样心志幼稚意志低弱的人身上,或许能爆发一时的光彩,但终究走不了很远。
燕离挥手“啪”的扇在他脸上,笑着说:“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
余牧人的双目逐渐聚焦,待看清是燕离,便直欲喷火,“燕离!燕离!你这个狗|娘养的杂碎,贱种,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啊啊……”
积蓄了两天的怒火喷薄而出,整个地牢都是他的回音。
燕离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也不说话,先将他上衣扯去,却不见本该挂在他脖子上的龙神戒。
他也不在意,径将锁着余牧人的木架移到了油锅旁。
“你要干什么”
发问的不是余牧人,他还在不断咒骂,发问的是余行之。
像似回忆起了什么,余行之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因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情景,他记忆犹新,也更从侧面印证了燕离的身份。
“你,你果然是白梵,白府余孽……”余行之哆嗦着唇,“赵成离奇死亡,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回来了……”
燕离微微一笑,道:“对,我回来了,从地狱爬回来,要你们血债血偿。”
他回身一脚踹中余牧人,余牧人痛叫一声,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贴在油锅上。
那煮沸的油锅表层,蕴含恐怖的温度,余牧人一贴上去,便发出“呲呲”的烤肉声。
“啊——”
歇斯底里的惨叫,从余牧人喉咙里吐出,他双目通红,疯狂地挣动铁索。
“不,你不能,你这个魔鬼,你不能这样做……”余行之目眦欲裂,心痛得无以复加。
“魔鬼这个形容我喜欢。”燕离笑意更浓。
余行之哭着哀求:“求求你放过牧人,他是无辜的……我什么都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
“无辜”燕离霍然转身,脸上倏地全无笑容,变得酷冷残暴,疾走数步,来到余行之身前,粗暴地攥住他衣襟,双目充满无尽的怨恨,厉声叫道,“我白家上下就不无辜我父母就不无辜”
他冷不丁一拳击在余行之脸上,怒怨滔天,吼道:“你告诉我,他们犯了什么罪,要被这样对待”
“你告诉我!”
“你告诉我!”
“你告诉我!”
拳头一拳接着一拳,质问一声接着一声,直把余行之打得惨不忍睹。
转眼又柔和下来,轻声道:“你不需要告诉我什么,既然我回来了,你们一个都逃不掉。现在……”
他又微微一笑,转身取了把刀,从余牧人身上剜下烤熟的肉,用火钳夹着,送到余行之的嘴边,“吃了它,我就让你儿子活下去……”
间歇的凄厉惨叫,从审讯室里传出来。
狱卒从一开始的欣赏,逐渐变得恐惧起来,只凭想象着里面犯人的遭遇,就让他像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整整一个时辰,燕离才从里面出来。
不知是否错觉,和刚进去时相比,他的脸上笼罩了一层不详的黑气,看起来分外可怖。
狱卒大气也不敢喘,心有余悸地小声道:“公,公子审讯完了”
“嗯。”燕离从怀中掏出租车剩下的几十两银子,递过去道,“这两天辛苦了,拿去喝个茶。”
说完径自走了。
狱卒本想推辞,见状只好收下。再让他上去叫住燕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