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丁茂披着衣服匆匆赶来,他一看惊骇了,“好好地这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兰梅麻利地多点了几根大蜡,顿时把室内照得一片明亮。
柳丁茂凑近细看,大太太脸色蜡黄,身子蜷缩成一团,一看柳丁茂终于来了,她伸手一把扯住他,呜呜地哭起来。
柳丁茂赶紧抱住,伸手摸她,她竟然出了一头一脸的汗,汗水浸湿了鬓发,她汗水泪水一起流,抱住柳丁茂大哭起来:“老爷,救命啊——我活不成了——肚子疼,刀割一样——我们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柳丁茂顿时也出了一身冷汗,他看出夫人是真的危急,赶紧喊:“快去请谢大夫啊——这白天还好好地,你究竟怎么了谢大夫不是说孩子发育挺好,挺健壮的吗,怎么就疼起来了”
陈羽芳不说话,只是呜呜地哭,在丈夫怀里打滚挣扎,脸色越来越白,惨白得像一张纸一样。
李妈、兰梅等仆妇丫环一个个吓白了脸,出出进进地跑动,只恨这刘管家脚步太慢,怎么去了这许多时候还是没有请来谢大夫
“是不是哪里吃得不好了晚饭不是我陪你一起吃的吗”柳丁茂询问。
陈羽芳抹一把泪,“谢、谢大夫还没来吗”
门口一暗,刘管家冲进来,他太着急而忘了自己不能随便闯进主子的卧室,结结巴巴喊:“老爷大太太,谢大夫不来——他拒绝为大太太出诊。”
柳丁茂吃一惊:“刘管家不许胡说,谢大夫是不是没在家怎么会拒绝出诊呢难道你没告诉他是大太太不好了”
兰梅等人也很吃惊,刘管家是不是急糊涂了胡说呢,谢大夫可是大太太的至亲,多年来府里一家老小的身体都是谢大夫在诊疗,他怎么会忽然拒绝为大太太出诊
刘管家满脸委屈:“谢大夫真是这么说的,他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陈羽芳忍着疼撑起身子。
刘管家干脆一咬牙说了实话:“他说大太太这是自己酿造的苦果自己尝,以后他和我们府里缘分绝了,再也不会踏进我们家门半步。”
这叫什么话
兰梅首先捂住了嘴,她怕自己惊呼出声,谢大夫那是疯了吗,一惯温文尔雅的谢大夫的嘴里怎么会冒出这样难听的话
但是一向稳妥的刘管家又怎么会胡说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柳丁茂嚷,当机立断做出决定:“既然他不来,快去请别人啊,这灵州府又不只是他一个大夫!”
刘管家闪开身子:“早请来了——我就是怕耽误病情,所以从谢大夫家出来不敢回来,就近请了张大夫来。”
张大夫果然站在门外等着。
柳丁茂看到救星一样抢步来请张大夫,“张大夫,你一定要保住这孩子,这可是我们柳家最金贵的一胎啊——我年过半百,还没有一个嫡出的儿子。”
陈羽芳听到这话,汗水潸潸的脸上挤出欣慰的笑。
张大夫把了把脉,退开,低着头不敢直看大太太的脸,但是给出了结论:“回柳老爷,贤夫人这是中毒了。我这就施针救治,但是不能保证能抱住腹中胎儿。”
“怎么会中毒哪里来的毒药”柳丁茂脸色大变。
张大夫摇头:“这个我一时看不出来。你们仔细想想,这一个时辰内给孕妇吃什么有毒的东西了”
提醒柳丁茂了,他顿时变脸,瞅着几个丫环仆妇:“你们究竟给你太太吃了什么”
兰梅、兰心同时跪下,兰心先慌了,结结巴巴交代:“没吃什么别的——晚饭是和老爷您一样吃的,吃的是一样的饭菜——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睡前吃了小半碗雪水腌制的冰糖雪梨。”
兰梅也跟上补充:“就是就是,大太太吃了没半个时辰就肚子疼起来了——这不,装过雪梨的瓷碗和勺子还在那儿放着呢——”
刘管家捧过碗给张大夫看。
张大夫用银针试了试,没看出明显的变化。
“肯定就是这雪梨出了问题——”李妈忽然磕头,哭喊起来:“毒都叫大太太吃进肚子去了,碗里哪会剩下一点儿就是她,是她在暗害大太太,她不希望看到大太太平平安安地把哥儿生下来,等老爷大太太有了嫡长子,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