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自己是遥远的,师父和他们只是行医者和病患的关系,她却是旁观者。所以,她看的时候会同情,但是离开后还是会忘掉。
那么眼前这个孩子呢看着他那单瘦病弱的样子,她的心在隐隐地牵挂,在忍不住难受,这难过和牵挂丝丝缕缕的,竟然理不清,甩不开,一颗心不听使唤,就是要往那个孤小的身影上投注,她觉得他可怜,盼望他好起来。
在这里,当然不会有那些治疗癫痫的西药,所以该怎么诊治,她没有把握,悔意像一抹风,隐隐掠过心头,当初跟着师父深化妇产科临床学的时候要是稍微能对这种病多留心一点,现在是不是就会轻松一些
可惜,人生没有回头路。
只能向前,义无反顾。
他掀翻一个箩筐,洒落一些花瓣,然后望着那满地暗红发一会儿呆,然后走向下一个箩筐,重复之前的动作。
她发现在一个箩筐和下一个箩筐之间,他的速度在减缓,越到后来,他越慢,有时候好像在对着那满地落红思考什么问题,呆呆站着想。
终于,他蹲下了,伸出手去捧那些花瓣儿,两个小手使劲地往一起归拢,然后满满捧起两手,回身放进箩筐里,然后再捧下一捧。
那动作稳定,神色不再烦躁,渐渐安静下来,最后跪坐在地上,一面缓缓往箩筐里装花瓣,一面仰起头来,不看任何人,只看着高处的天,蜡黄的小脸上漾出真真实实的笑容,他在笑,说明他的心里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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