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
十二三四岁的少女,本是不识愁滋味的年纪,偏偏心里装了别人,那就心事重重叠叠不能言说又不能洒脱放手了,白表哥的到来,柳映心里真是又幸福又痛苦。
大家各怀心事,别看坐在同一面炕上,那神态心思却各不相同。
只有柳颜一直冷冷旁观,她身子靠在一个大圆软枕上,目光懒懒地望着大家,具体谁也不看,那目光是虚的,心里也是虚的。
刚才大太太跟她说了,说父亲这回出去把事儿说定了,过完大年就把她嫁给灵州杨翰林府,给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子做填房。
虽然这门亲事早在去年就有口风露出来,大家悄悄在私底下议论,柳颜心底还留着一点幻想,父亲不会把娇娇的亲骨肉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吧,传言不可信,只要父亲和大太太没有说话,别人再怎么猜度都只是空穴来风,不算事儿的。
然而,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大太太,这个她喊母亲的女人,当她板着脸很正式地通知了她这桩亲事,柳颜就知道,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她的第一感觉是绝望。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十四五的年纪,正是花儿打苞一般的年纪,豆蔻少女正是思春怀情的好年华,谁愿意谁又甘心把自己娇嫩的身子和漫长的一辈子托付给一个已经五十岁的老头子
何况他已经妻妾成群,他的孙子和她一般的年纪,她能做他的孙媳妇。
少年俊彦,那个少女不爱
其实她很早就心里有了人,这个人就是现在坐在同一间屋里的白子琪。
她记着第一次见他的情景,九岁的女儿家,梳着小辫儿,穿着肥肥大大的衣衫,胸无城府,傻兮兮在院子里桃树下扑蝴蝶。跑着追着,随着蝴蝶走,竟然一头撞进了一个陌生少年的怀里。
她心头撞鹿,第一次有了女孩的羞涩。
他不生气,望着她呵呵地笑,反过来问她是不是被碰疼了
这样的少年,怎地不让人动心呵。
现在他就在面前,他的一笑,一颦,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波,一抹淡笑,都那么清晰地钻进她心里。
她像收集春天的花瓣一样将他最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