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逸楞了楞:“你是”
“李大麻子。不是不是,李翔。木子李,自由飞翔的翔。”
李大麻子
余逸打量了下。
不对啊。
挺斯文白净一人。
三十来岁的男人中,皮肤算保养不错的了。
别说麻子,连一颗青春痘都没有。
似是看出了余逸的疑惑,李大麻子低声解释道:
“本来有麻子的,就这个月,全给消下去了。”
“咱们见过”
李大麻子的腰顿时更低了:
“您贵人多忘事,昨个下午,开例会的时候,您和大王先生在台上,我当是就在倒数第二排坐。可惜没听到您亲自指导教诲。”
旁边仨人都看傻了。
尤其是贺向阳。
现在什么情况这是
这位赫赫有名的李大麻子,可是连他老爹都讳莫如深的人。
虽然明面上只是个跑客运的,但听说不仅是混道上的,还是名国术高手。
受小时候的港片影响,贺向阳对这种人不能说敬,但起码是要畏上三分的。
跟李大麻子吃过一次饭。
看着年纪没比他大多少,但那气场,那威风,压得他老爹都只能甘作陪衬。
昨天也真的是被余逸给欺负惨了,所以脑袋一热,重金加老爹面子,请了李大麻子帮忙。
想着余逸天天包里装着板砖,做事蛮横凶悍不讲道理,估计也是半个道上人,拿李大麻子镇压他刚刚好。
但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情况!
在外面牛气冲天的李大麻子居然如同耗子见了猫!
顿时心里就凉透了。
直到这时,再看向余逸时,才后知后觉的,终于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这样的家伙,真是他能惹得起的吗
听了李大麻子的话。
余逸哦了声。
神情寡淡,眼神冰冷:
“所以,李大麻子,不对,翔哥,你们三个,这是贺向阳请来,专程赶来揍我的”
李大麻子脑门上的汗直往外窜。
一个劲的道歉。
连说不敢。
要不是看贺向阳这会儿身体虚的发飘,他早冲过去揍贺向阳了。
惹谁不好,偏要来惹居委会的人
他目前的主要营生,就是西客站来往远郊几个区县乡镇的客运生意。
这一块利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入行门槛低,监管不严,秩序混乱,为拉客起争执干仗基本上是家常便饭。
没股子狠劲没点势力还真站不稳。
他李大麻子真正站稳脚跟混出名头也就这不到一年的时间。
就发生在他开窍之后。
也正是因此,愈发在意和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一步踏错,又给弄回解放前去了。
哪敢招惹居委会的几位先生们
他那边各种好话说尽。
余逸只看着他,也不说话。
实际上他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只是在思考权衡,怎样做才不落翠平居委会的面子。
可李大麻子不这么想。
他觉得这是居委会新来的这位余先生对自己有意见了。
而且意见还不小。
必须得尽快想办法补救。
看来不拿出点干货来,今天这关是过不去了。
挣扎半响,终于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摆摆手,让手下先把失魂落魄完全没了心气的贺向阳拎走。
凑近余逸,颤着嗓音道:
“余先生,听说过‘行头’吗”
“行头唱戏用的衣、盔、杂、把”
“不是这个行头。”
李大麻子摇了摇头。
见余逸没听过“行头”,倒也不太意外。
在他看来,余逸肯定是名门之后,身负大传承之人。
不然怎么堂堂一居委会正式成员,身上连一点灵气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不用说,一定是有莫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