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骆风棠从洗浴房出来,看到杨若晴正弯腰站在床边为他整理衣物。
床边点着橘红色的瓜灯,不管是灯的外形还是颜色,都是杨若晴亲手设计的。
她说过,床边喜欢留着朦胧的暖色系灯光,这样温馨,踏实,宁静。
而书桌边的灯光,则是白色栀子花的外形,光线也是偏明亮柔和,护眼,又能很好的照明。
此刻,骆风棠看着床边暖色心系光线笼罩中那一抹苗条的身影,看着她忙碌的双手在那折折叠叠,他的心亦如这灯光,暖呼呼的。
于是走上前去,从后面将她轻轻抱在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儿,他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
“真的很不想上京。”他轻声呢喃着,并磨蹭着她细嫩的耳垂。
她有点怕痒,咯咯轻笑了声,扭动了下身子。
“圣命难为哦。”她道。
“也不晓得齐星云这趟急召你进京是为了啥事,该不会又是要派你去哪里打仗吧之前可是说好了给你大半年的功夫在家歇息调养嘛!”
杨若晴轻声道,声音里有点小小的不爽。
骆风棠想了下,道:“我也一直在关注着外面的动静,这段时日应该是还算太平的,并无大的战乱。”
“即便小地方小范围内有点小动乱,皇上派遣其他的守城官兵也能镇压下去。”
“若是当真到了让我动用兵符出征,那便是大齐又出了大乱子,要么强敌入侵,要么内部出现了当年类似于肃王策划的那种大动乱。”
提起这个肃王,骆风棠的眉头忍不住皱了下。
当年河兰洲干旱大灾,肃王在背后策反,而且还在河兰洲的周口县黄袍加身。
其他各地的的暴动头子们纷纷效仿肃王,一夜之间,各种大大小小的王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
“当年肃王和伪帝之乱,虽然伪帝还有各地大大小小的那些自立为王的暴动头目都先后被镇压下去,但肃王却逃之夭夭。”骆风棠接着道。
“这一年多来,虽然风平浪静,但只要肃王一天不死,这动乱的源头就一天没有掐断。”
杨若晴点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认同。
“在这个过程中,皇帝哥哥却对那个女子宠爱有加,可是那个女子却不怎么待见皇帝哥哥,尽管她还被迫给皇帝哥哥生了个皇子,”
“那个女子不忍心情郎这样含冤入狱,某一天她终于寻了个机会偷偷把情郎给放了,这事儿被做皇帝的哥哥晓得了,龙颜大怒。”
“那个女子很快就死了,关于她如何死的,有很多种版本。”
“现在那个弟弟回来了,要推翻哥哥,自己做皇帝。”
“如今哥哥得了老年痴呆症都退位了,而新一任皇帝则是当年那个女子的亲生儿子,照这么算,那个弟弟如果再推翻,那不就是把自己情人的儿子推倒么”
听完杨若晴分析的这些,这个‘他’那个‘她’,又是哥哥又是弟弟的,骆风棠听得脑袋里嗡嗡作响。
他微笑着揉了揉杨若晴的头发,一脸宠溺的道:“别人家的那些陈年旧事儿,你咋记得这么清楚啊说得头头是道的,你这脑瓜子到底有多大,得装多少东西呢”
杨若晴抓住他的大手,嗔道:“哎呀,人家正在跟你这推敲案情嘛,你别捣乱呀!”
骆风棠笑了笑,也赶紧认真起来。
“晴儿你接着说。”他道。
杨若晴道:“我方才不是说了嘛,这做皇帝的若是其他的皇子,那肃王回来推翻掉大哥儿子的江山,然后自己做皇帝,就可以理解了,父债子还嘛!”
“只是,如今做龙椅的是六皇子齐星云,这可是肃王当初青梅竹马的恋人的儿子哦,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