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长,我这个,好似就是痒痒草……”
美娘结结巴巴,还没把话说完,就被长春道长温和的挡了回去。
“莫非小姑娘是怕苦,不敢吃药呵呵,你是个什么情况,难道比大夫更清楚别担心,好生调养才最要紧。”
长春道长一派仙风道骨的走了。
薛慎刻意慢了几步,附耳低语,“把你那些话烂在肚子里。如今事情已然这样,就不是你说了算的,少说少惹事。算我还你个人情。”
他也走了。
喂!
你们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还有,他欠了我什么人情呀说几句话就想还,也太便宜了吧
小姑娘更糊涂了。
那边,小道士追上长春道长,悄悄问,“道长,那小姑娘既是龙女,总算跟咱们白龙观有缘,为何不把她赎出来想必这柳娘子也不敢要高价。”
长春道长微微一笑,端的是慈祥可亲,“赎回来搁哪儿一观的道士,搁个小姑娘,象话么放心,回头自有有缘人来赎她。”
有缘人
小道士也糊涂了,哪里来的有缘人
长春道长却不肯多说,一脸高深莫深的走了。
回头见了柳娘子,问起病情。长春道长等薛慎也跟上来,才一并道。
“二位尽可放心,据贫道看,这回的症候,倒不是瘟疫。”
等众人皆都松了口气时,长春道长又道。
“但这回的病候,算是一种新的时疫。”
什么
柳娘子吓了一跳,薛慎那绿眸也微微一缩。
若是时疫,也挺可怕的。
长春道长再次开口,“只是这时疫尚浅,只要把那栋小楼封起来,四周洒上药粉,这个症状应该不会再传染了。”
啊。
众人再次把心放回肚子里。
柳娘子已经难受得不行了,“道长,你行行好,一口气说完吧。要不我这心,都要吓得跳出来了!”
长春道长微微一笑,“无碍无碍,尽可放心。楼里姑娘们的药方皆在此了,有几个可着实不便宜,还须得吃上一段时日才行。”
“道长您尽管开,要多少银子都使得!”
只要她们能好,不背上瘟疫的恶名就行。否则她这凝翠馆,日后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就喜欢这样的痛快劲儿。
长春道长留几个道士照看,带着小徒弟回去抓药了。
直到回了白龙观,小徒弟才忍不住问。
“师父,那满楼的姑娘根本就没病!唯一一个最重的,就是龙女啊。她也就是沾染了点痒痒草,怎么就成时疫了”
长春道长瞟他一眼,“医道艰深,你还差得远呢!”
小徒弟一头雾水,真以为自己水平有限,赶紧回房苦读医书去了。
长春道长悠悠闲闲走到桌边,一时心中激荡,大笔一挥,写下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心病!”
小徒弟说得都对,可如今说出去,有人信么
只怕百姓还要觉得他们医术不精,更加的人心惶惶。
横竖事情已经闹得这样大了,连官府驻军都已惊动,反不如顺水推舟,说成是一种新时疫。
但又不到瘟疫的程度,一来可以安抚百姓民心,二来也能让已经出动的官员驻军们皆有事可做,有功劳可领。
总比说是虚惊一场,白忙活要得罪的人少吧
否则不说别人,姓薛的那小子,只怕第一个就要跟他闹了。
哪怕这个聪明的家伙,早早就看穿了真相。大概也正因早看穿了真相,所以他才这么积极,“不要命”的跑前跑后。
长春道长摇摇头。
到底是年轻人呐,还堪不破名利。要不这般好资质,出家多好
至于楼里的姑娘们,原本只该如美娘所说,就长几个红疙瘩的。
但以讹传讹,如今人人都觉得自己身患绝症。心理上一紧张,就出现呕吐,肚子疼等各种病状。
这时候你说她没病,她都不信。非得开几服苦药,给人狠狠的灌下,才能安心。
尤其是那柳娘子,还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