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见过无头死尸,所以这白背心给我造成的视觉冲击简直太强烈了,而且,这断口参差不齐,好像脑袋是被什么靠蛮力扭下来的一样。
在挣扎中,白背心喷出的好多血液都洒在了我的身上,不但没有一丁点儿的温度,而且还非常的阴寒,宛如冰冻过的一般。
我的力量和它相比简直小太多了,尽管我发了疯一样狂踢狂踹,但白背心有了准备也踢不倒了,可它除了将我死死的按在地上,也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难道真的只是想把我留下来
渐渐的,我发现了不对,一团团黑雾从坑里冒了起来,在黑雾中,我看到了好几条漆黑的手臂在蠕动。
这些黑雾,竟然和木楼第四层里面一样,只不过浓度淡了许多,可即使这样,也让我吓得冷汗直冒。
在我头顶不远处就有一个坑啊,要是里面的手臂全都伸出来
我突然明白了这白背心要干嘛,但也因此更加卖力的挣扎起来,可按住我大臂的手如同焊死在地上的钳子一样,纹丝不动。
这是个鬼物,得用对付鬼物的办法才行,得用黄符,用符砸它肯定能松手。
可当我往自己脖子摸去的时候,却是光光的,什么也没有摸到。
完了,我忘了引令符给表哥了,他还没有还给我!
绝望,真正的绝望,我连挣扎的力气都小了许多,没有黄符现在的我一无是处,如何对抗这鬼物。
突然,冰凉滑腻的一根手指触摸到了我的额头,这既恶心又阴寒的感觉让我一阵恶寒,刚已经放弃挣扎的心一下又活了过来。
千难万险我都走过来了,连鬼王我都怼过正面,还不止一个,难道就搞不过你这一具无头死尸
我不信!
我不能死在这里!
就是挣断两条胳膊,我也要逃出去!
一股壮士断腕的决绝在心中出现,我大吼一声开始奋力起身,完全不顾被按在地上的手臂,因为那触摸到我额头的手指已经从一根变成了两根,如果我没猜错,当整只手抓住我脑袋的时候,就是我的头被扭下来的时候。
下意识中,我能感觉和调动的唯一一点精气被引导到了手心,接着,我的右手突然火烧一样疼痛,但被我抓着小臂的白背心却惨叫着甩开了我的手。
我连滚带爬的挣脱了黏在我额头上的手指,向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这个时候也管不得有没有路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坑坑洼洼的地面变得平坦,但我依旧找不到出路在哪里,前后左右全都一个样,在转了几个圈之后,我彻底迷失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不知道又被什么东西绊到,仰面倒了下去,可等我睁眼爬起来的时候,却看到正在穿衣服的外婆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你吃错药了哇这么宽的床你能滚到床下来”
“诶,我滚到床下来了”看着夯实了的黄泥地面,我狂跳的心终于平复了下来,原来是个梦。
“你额头上抹的是啥哦”外婆一边系扣子,一边指着我的额头问道。
“啊什么啥”我伸手摸了摸,额头上有两道湿漉漉的痕迹,摸着还些许冰凉,拿到眼前一看,像是摸了锅底一样漆黑。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肯定瞬间就白了,难道刚才的并不是梦
外婆拉着我去洗脸,穿衣服的时候我发现表哥的床上被子叠着,再看一眼闹钟,才六点一刻,他不可能这么早就起来的,难道他一晚上都没回来
一问外婆还真是这样,不过夜里表哥来敲过门,外婆还没开门表哥就说要回家去,不用给他开门了,所以外婆也没管。
这个时代电话根本就没有普及,外婆叮嘱了几句也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