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仅仅有孤独还是不够的,在这孤独的状态下,还要做些事情,才能事半而功倍,才能更算得上修行。
这就引出了一个很重要的心理原理:人的一切感受,都是附着于种种事物上的,其中的悲欢苦乐,必是与某些东西或事情相关联。
人所欢喜必然关联着让其欢喜的人事物,人的悲伤也必定关联着让其悲伤的人事物,一切感受无不是如此,大家可以想想是不是。
而如果剥离这层附着联系,割断其中的攀缘关系,回归内心体会,所有的感受就仅仅是一种抽象的感觉而已。
心中并存的种种感受,就像团团烟雾一样,当这种联系切断了,这种依附没有了,所有攀缘止息了,这些感受自己就是不能持久的,然后也会像烟雾一样自己渐渐散去。
也就是说,正是因为有了这种附着,才有了造作不息的轮回,附着没有了轮回也便止息了。
觉性的开发就可以靠这样去散,表层的散去了,更深一层的就会浮现,再散去再浮现,再浮现再散去。
烟雾散去一层,“独”的灵光也会更盛一层,如此内外夹击下,就是逼近“独”而“见独”的路。
那要做的事情,便是用心体味于这孤独下的种种感受,并守住这种状态。
这跟孤独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孤独本身就是一种对外界的解粘去缚,也只有如此才能回归自己的内心,在自己心上解粘去缚。
解粘去缚之后单纯的感觉,就是感受的本来面目,所呈现的就是感受的纯净状态。
修道和觉悟为的就是见到人心的本来面目,这时的程度虽然还浅,却正是一个起点和开端。
独的修行,孤独是起点和原点。除此之外,一切与独相关的品质,也都值得人们注意和重视,也都是道的不同端口。
比如自己时要慎独,在世间要独立。这个喧嚣躁动的时代,一个尤显重要的能力,也是独处。
凭借这个独,人才能独当一面,进而独步天下。其功用何止在心性上,心生万法,一切成就都要在这块独的土地上生长起来。
故俗话曰:庸人凑热闹,智者守孤独。
春华阳走了进来,但不敢靠近,只得远远作礼:“主上,他们已经破了阵。”
石墨久久未答。
春华阳再次施了一礼:“主上,你看我们是不是该……”
“凤麟洲一行,众仙死伤过半,心中已有余悸。现在罗睺大闹三界,怕也难永久。本座并非贪生怕死,实在是不想因杀戮而悖道失德。如果你实在等不了,那就听一听本座的心声吧。”
“好啊,主上心声,属下当刻骨牢记。”
见石墨睁开了眼,春华阳解下腰上承影剑,坐在地上开始听。
从前的某一天,杨柳镇的黄衍和好友东门修共邀齐去都城入职,走到一偏僻山路,忽然听见有女人喊“救命”。
二人虽是苦读圣贤文章的主,但也是有着一腔热血的男子,碰上这样的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等黄衍与东门修闻声而去,找着那呼救的女子时,皆被眼前的状况惊住了。
这女子周围并无一人,却看见她的双手被牢牢拴缚,外衣正要滑下脱落,女子满脸一副惊恐状。
黄衍性子较急,立即上去要救人,东门修却一把将他抓住了,说这女子怕是被邪物缠上了,须谨小慎微才行。
“在青天白日之下,穷山僻壤之处,我怕什么”
黄衍此时哪顾得害臊,嘴里虽对女子说非礼勿视,但他却脱下裤子,对着女子就是一泡尿浇了过去。
咦还真奇怪了,听着“嗤啦”几声响,地上冒起白烟,反倒没了动静。
那女子竟脱绳得了自由,忙用手拉起身上的衣物,对着两人磕头作揖,连声感谢。
黄衍沉浸在童子尿破邪术的惊喜中,几十息没有反应,倒是东门修搀扶起女子,询问她为何会在荒郊野岭遭遇此等怪事。
那女子是个有趣的人,站起身来,嘴里直念“半仙果然料事如神”,说她得赶快折返去和半仙赔罪,或许能免了这场灾祸。
女子神神叨叨的与二人道别,又似吹风一般飘然下山,等黄衍回神时,哪还有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