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白石广场,中央大片区域,地面密密麻麻的纹刻着诸多阵法图纹。
半空中,一座好似浑天仪般的器物在悬浮转动,其材质非金非石,呈现黑色,几条仪轨旋转间有流光飞射,充斥一股奇异之感。
某一刻,这好似浑天仪般的器物疯狂转动,发出嗡鸣。
旋即,无数条流光如抽茧剥丝,描绘,最终构建了一道空间之门,内里好似云雾涌动,看不真切。
啪嗒。
有脚步声传出,随即一行几人的身影显露出来。
当看清楚来者面目身份时,围绕着白石广场,成扇形有众多甲士轰然半跪,齐声呐喊:“拜见世子殿下,恭迎安然公子!”
一声世子,万人之上,一句公子,朱雀俯首!
放眼望去,身穿浴火朱雀铠的战士们一身鲜红,仿若火海,而在“火海”之上,一道身影双手背负,傲然而立,如一座巨岳巍峨,令人仰止。
“参见王爷!”俞地玄微微点头,而其身后苏家两兄弟连同一众婢女下人则行跪拜大礼。
“父亲。”世子嬴昊阳俯首喊道。
全场唯有周安然一人腰背挺直,头颅高昂,嘴唇抿紧,眼神坚定的直视那道龙威燕颔般的身影。
只不过此刻的周安然在外人看来,就如同一只倔强的幼狼在一头猛虎面前,故作镇定,强压着内心的恐惧,但是紧捏得发红的手指和僵硬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
镇楚王嬴骁此刻一身简洁的黑色袍子,硬朗的五官恍若刀削斧凿,极具男子气概。
一如那神灵雕塑,使人心生敬畏,其一人立于天地间,高大的身形却仿若顶天立地。
此刻俞地玄站在一旁,看着父子两人,心中却不知为何有点想要发笑。
之前他曾对周安然说其相貌与父亲镇楚王有五六分相似,此刻在一比对父子二人,此言果然非虚。
特别是此刻周安然倔强的样子简直像极了缩小版的镇楚王。
虽然小小年纪,但是眼中那种孤狼般的坚毅却尤为显著。
与周安然不同的是,一旁世子殿下的长相更多的则是偏向王妃,故而其显得如临风玉树,但是却不阴柔,毕竟还是遗传了父亲两分硬朗。
如此俊秀却又半点不阴柔的世子殿下,不知被天朝多少郡主小姐视作心尖尖上的良人。
微微低头的世子殿下在此刻也抬起头,直起腰背,看似面无表情,但被捏得发白的骨节还是暴露了其此刻并不平静的心境。
他最恨周安然的一点便是他长得如此像父亲镇楚王,一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
这一点就如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了世子嬴昊阳的心头,无法拔除!
“你母亲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看着周安然,一身黑袍的镇楚王沉默片刻又道:“王府你就不用回了,在龙泉书院学习一段时间再说吧。”
话语落下,一向不苟言笑的镇楚王竟然微笑着望向一旁世子嬴昊阳,温和招手道:“阳儿过来,此行辛苦你了,我们回府吧。”
面对两个儿子,那态度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一如云泥之别。
闻言,世子嬴昊阳面如寒冰化雪,迎来初春暖阳,快步走向父亲镇楚王。
拍了拍嬴昊阳肩膀,镇楚王便转身欲要离去,可是就在这时,平地里落下一声惊雷,骇得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周骁!哦,不对现在该叫什么狗屁王爷嬴骁了。”
周安然满脸讥讽,怒而出声,目中怒火凶猛,似要焚天般。
“我想你大概搞错了一点,首先我姓周,你姓嬴,我们之间半点关系也没有!
此外我之所以来这一趟,也不是为了接受你那狗屁接济赏赐的,那龙什么书院的谁爱去谁去,我才不稀罕。
我来只是要问你一句,为什么抛弃我娘亲,那么多年不管不闻”
“你可知道她感染风寒,无钱治病,临死之际,口中都还念叨着你给的那个假名字,周骁”
“你可知道这些年我娘亲为了你这个负心汉,背负了多少骂名
不知廉耻,未婚先孕,性情淫荡,偷汉子,该浸猪笼……种种污言秽语如同粪水泼到了娘亲身上,但是她从来都不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