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虽然有精神准备,茅玉成还是吃了一惊:“到什么程度了”
龚法成不情愿地说道:“晚——期。”
茅玉成想了想说:“去年年底体检的时候没发现吗”
龚法成说:“这个,我没顾上问他,按说,如果他做了体检,就应该能发现,不会发展那么快,直接就到了晚期。”
茅玉成问:“确诊了吗”
“确诊了,昨天就是复查的结果。”
茅玉成想了想说:“法成,我今天下午就回北京,你想办法让他去北京就医,既然已经确诊,就要快速手术,这个东西到了后期长得飞快。”
龚法成说:“我之所以给您打电话,就是他不听我的话,说要先把官辞了,把单位上的事处理清再去做手术,哪怕下不了手术台,他也死而无憾了……”
“浑话,满嘴都是浑话,真是老混……老糊涂!”
龚法成几乎没有听到茅玉成说过粗话,看来,为亲家的病,他也是急了。
“昨天下午,他已经口头跟红军书记提出辞职的想法,准备正式给上级打辞职报告……”
不等龚法成说完,茅玉成就打断了他的话:“法成,你别管他辞不辞官,劝他治病要紧,我下午就动身,最晚今天晚上到北京,如果你说服他明天来北京的话,我就在家等你们,如果你说服不了他,我明天就带着人,绑也要把他绑来!”
“您这样说法成心里就有底了,对了,他特别嘱咐我,不让两个孩子知道他的病。”
茅玉成生气地说:“又说胡话了,老子重病,怎么能不让儿子知道养他那么大为什么”
“我也是这样说的,他说,德子刚到新单位,没有做出什么成绩,不想因为他的病耽误他……”
“法成,你别说了,我越听越气,他是不是病糊涂了”
龚法成笑了,说道:“茅书记,他一点都不糊涂,他怕分他儿子的心,耽误他儿子进步,可是他不怕耽误别人的工作。昨天下午我正在群众来访接待中心调研,他风风火火地给我打电话,命令我,不管有什么要紧的事,都要放下,让我立刻去招待所见他,我说我在工作,他说我不管,你爱来不来,您听听,他是不是私心太重。”
茅玉成苦笑了一声,说道:“护犊子。”
龚法成收住笑,说道:“关于他要辞职的事,您看您能不能……”
“法成,我懂你的意思,我给红军书记打个电话,想辞职,也没必要这么着急,病好了照样可以辞职,再说,如果手术成功,不一定就会影响工作。”
龚法成说:“他想辞职的事,以前也说过,我估计他这次铁心要辞职。”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想当这个官了不开心吗”
龚法成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有比我更了解他的了,要说开心,这一辈子,他因为当官开心的时候不多,最近,光是说辞职,我就从他嘴里听到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辞职干什么去”
“呵呵。”龚法成笑了两声没回答。
“他是不是有什么新的爱好了”
龚法成这才说道:“是啊,最近几年他的确有了新的爱好,除去摄影,他还多了一个爱好。”
“什么爱好”
“哄孙子。”
“哄……孙子孙子用他哄吗该干什么不干什么!”
“您千万别当着他说这话,他会往心里去的。”
“哼,早知道他那点小心眼,唯恐别人抢了他的孙子,这个老东西!”
“所以,我上次就说他不思进取,他自己还不认头。”
茅玉成说:“荒唐!哄孙子是理由吗谁没孙子,都去哄孙子,谁来干事业要我们这些人干嘛”
龚法成也知道这不是理由,但这是唯一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理由,何况眼下曾耕田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