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有信笑着说:“看你说的,我能给你下指示吗,你太客气了,是这样,我晚上约了个朋友,想出去喝喝茶,请你参加。”
薛家良说:“外出是要请假的。”
邢有信说:“薛市长真是认真,不远,就是省招待所对面,这个朋友是省发改委的一位实权派人物,我想就咱们那个项目跟他谈谈,谁让你是咱们的父母官呢,所以想请你出面作陪一下,你看……”
薛家良说:“就得今天晚上吗我一会也出去,去看我大学的导师。”
邢有信一听,有些不高兴地说道:“那好吧,你忙你的吧。”
薛家良说:“真是抱歉,您再早半个小时打电话我都不给她打电话了。”
邢有信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薛家良从鼻孔哼了一声。从父母官的角度来说,薛家良应该出席邢有信的活动,但薛家良就是不想跟他沾上任何关系,更不想被他绑架,所以才谎称去看导师,以此为借口,拒绝了他的邀请。
想到这里,薛家良给侯明打了一个电话,一问才知,青州代表团住在省招待所的东区,侯明跟大家一样也住在招待所里,以后的几天里,晚上都有讨论活动,他都不可能回家去住。
侯明:“家良啊,我刚把老首长送走,他悄悄跟我说,等散会后让我召集人,他请客,开会期间,让咱们稍安勿躁。”
一句“稍安勿躁”,道出了一切叮咛和嘱咐,比纸上规定出的那些会议纪律形象百倍千倍,以至于薛家良都不好意思说想去看看侯明了。
这种大型会议,是很忌讳互相走动的,哪怕今年没有什么重要的选举内容也忌讳,难怪龚法成来了都没跟他说一句话,只看了他一眼。
薛家良说道:“首长请客,太阳从西边出来吗首长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主动请客”
侯明笑了,说道:“你要用发展眼光看人,首长也一样。我已经想好了,他请客,我掏钱,他那么廉洁,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哪能真让他请客呀!”
薛家良说:“行啊,我就情现成的了。”
薛家良挂了侯明的电话,又给谢敏打了过去。谢敏已经回家,他也告诉薛家良,老领导说大会闭幕后他请客,这几天让他们大家都安心开会,遵守会议纪律。
遵守会议纪律,开这样的大会,尤其重要!
薛家良只得老老实实地呆在宿舍。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就跟长草了一样,无法踏实下来,有一种莫名的焦躁。
他在屋里来回踱着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什么要去做,但仔细想想,工作上的事都已经安排好,头来的时候已经开过常委会,各司其职,并且也单独邢伟岩和李春兰交代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想到了阳阳,于是抓起手机,就给何嫂打了一个电话,询问阳阳的情况。何嫂说,阳阳很好,正在跟老何洗澡,请他不要挂念。
薛家良放心了,阳阳这段时间接触的人多,他的性格逐渐开朗起来,跟谁玩都行,这也是薛家良有意锻炼他的结果。
据何嫂说,他这段时间很少念叨妈妈了,这个年纪的小孩,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就会将妈妈和爸爸淡忘的,只要大人不再刻意提起。
但是薛家良不想让阳阳淡忘他的妈妈和爸爸,何嫂说,你不让他淡忘妈妈和爸爸,他就会整天哭喊着找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