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并不知道前一阵子,徐若瑾生母身份在京都蔓延散布的事情。
所以她看到徐若瑾时的惊诧,让所有人都不由心中猜疑,这个徐若瑾亦或许真与朝霞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为太后与朝霞公主可谓是从小到大的玩伴。
太后出身丞相府,自幼便进宫侍奉先帝左右,与朝霞公主相依相伴数年,感情也甚是不错。
当年先帝处置朝霞公主一事,太后可是跪地求情了三天……
除却涪陵王和澶州王之外,还记得朝霞公主年轻时容貌的人只有太后了!
而她看到徐若瑾时露出如此引人遐想的表情,连夜微言都不由皱了下眉,随后便笑着舒展开来。
“母后,您怎么不说话了再让徐若瑾跪的久了,梁霄他可要心疼了,您是不知道,昨儿他来见儿子,可是好一通埋怨,让他的女人有了身孕还要赶来京都,可朕之前的确是不知道此事。”
夜微言摊手无奈,“朕还得跟他解释一通,虽说朕是皇上,可在这事儿上的确理亏了,也就只能认了,忍了!”
太后缓过神来,笑了笑:“来这一趟的确是不容易,听说还遇了险皇上是一朝之君,这件事上的确要为忠臣做主,英明决断,查找真凶,否则岂不是寒了人心”
“母后说的是,儿子记住了。”夜微言立即拱手领命,梁霄率先道:“微臣谢太后恩典。”
“若瑾谢太后体恤。”徐若瑾规规矩矩又行一大礼,“即便路上遇了凶险,但是来为太后贺寿沾喜气,逢凶化吉乃是天定,若瑾从未怕过,只愿太后福寿安康,喜乐永驻。”
“哎哟,这话说的哀家心里暖和和的,快起来快起来,走近些让哀家仔细瞧瞧。”
太后扬手召唤着徐若瑾,梁霄立即小心翼翼的扶她起身,更是为她掸了掸衣角,才由方妈妈接过她的手,扶她走上前去见太后。
太后是一位面容和善的妇人。
端庄大气,雍容华贵,多年深居宫中的阅历沧桑都写在眼角额鬓的细纹之上。
徐若瑾心里早已有了准备,太后盯着她的五官上下仔细打量时,她只坦然的面带微笑的回望,并没有露出半分惊慌。
夜微言在一旁微有惊讶。
虽然听说过这个女人的事,可宫里不是乡村野外,她与太后对视能不慌不惊,着实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即便是皇后现在看到太后时,还都心存紧张,偶有忐忑不安。
夜微言看向梁霄。
梁霄在一旁规规矩矩的静等,目光没有离开徐若瑾的背影。
就好像是矗立在那里的一尊石像,让人不会介意他的存在,却又不得不在意他的存在。
计时燃香的香灰在点点飘落,而太后就那么一直的端望着徐若瑾,没有挪开目光,没有再说一句话。
皇后在一旁有些坐不住了。
外面还有那么多等候拜寿的人,寻常得召见的都是磕两个头,说两句话,太后看着高兴的赏了物件便下去了,可今日在王公贵侯之前召见梁霄和徐若瑾,却又见了这么久岂不是让外人遐想太多
后续可还有很多事要办呢!
皇后有意插上一句嘴,刚提了一口气,便看到夜微言轻轻摇头,不允她说话。
皇后一口气憋了回去,可一旁的容贵妃却没看到夜微言的眼色,率先开了口,“臣妾是看出母后最喜欢这徐若瑾了,盯盯的瞧了半柱香的功夫了,连皇上您都不瞧了,臣妾可也心酸吃醋了呢!”
一句话,划破了“慈安宫”中的宁静。
太后的思绪被打断,脸色不太好,夜微言瞪了一眼容贵妃,笑着与太后道:“朕听说这一次路上虽然遇了凶险,但还存下了两瓮酒,母后若喜欢,稍后让梁夫人为您亲手调制尝尝”
“她灵阁的酒宫里但凡是尝过的都说好,可还未见过她亲手调制。”夜微言看向梁霄,“朕可听说,当初梁霄就是喝了这亲自调制的酒才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