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在瘟疫区中种植的粮食已经成熟了,塔林北部的粮食足以供应整个塔林区的粮食消耗,即使今年大减产,也足够鲁德斯科所有人吃饱饭!”
“从明天起,警察部队将会持续出动,将瘟疫区中的道路打通,把瘟疫区中的粮食抢回来。等粮食运回来,我保证城市里有足够的面粉可以做成面包,有足够多的棉花可以做成棉衣!”
“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警察部队外出的时候,所有人,不管是平民还是老板,不管是收租的还是讨债的,不管是黑帮还是小偷,都给我老老实实待着,不要惹事。哪个区域出了乱子,那个地方的商店绝对收不到任何一丁点资源,谁也别想买到任何东西!”
“只要不惹事,面包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不惹事,棉衣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不惹事,所有人,都能活过整个冬天!!”
广播声落下。但城市中,一片寂静,所有人大眼瞪小眼,长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如果罗林直接说出这个消息,他们还不会如此失态。可有了这个转折,人们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再难平静下来。
得益于某人的恶趣味,整个城市沉默了良久,连正在垃圾堆里刨食都野狗都识趣地合上了嘴巴。
突然,整个城市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呼喊声。这声音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整个鲁德斯科的大地都抖了三抖!
政府大楼都开始摇晃了,吓得众官员脸色发白。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那帮贱民们疯了吗!!他们为什么会相信那样的蠢话!野蛮、无知、愚蠢……”
“快趴下!”
“哦,上帝啊,小心你的头顶。”
“啊!”
所有人,都能活下来。
都能活下来!
养尊处优的官员们不知道这简单的五个字意味着什么,或者说,他们即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也完全无法体会到这五个字中到底包含了多少辛酸与苦辣,他们也完全无法体会到,这绝望中突如其来救赎的温暖。
……
在漏风的房子里,尤根把唯一一件大衣搭在熟睡的女儿身上,而他自己则佝偻着孱弱的身体,剧烈地咳嗽着。在女儿面前表现出来的坚强消失不见,此时他脸上只有愁苦与无奈,他静静地听着广播。
当广播之中,罗林的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他早已泪流满面。他轻柔地抚摸着女儿干枯地发梢,颤抖着嘴唇,激动地喃喃道:
“有救了,丽丝,我们有救了,感谢上帝,感谢上帝,感谢……感谢您……”
他呜咽着,泣不成声。
……
科尔夫独自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手里攥着78块钱。广播播完之后,他突然莫名地松了口气,像是压在身上的重担全部突然消失了。
……
街道上抱团相互取暖地乞丐难民们,一起激动地欢呼着。人群中抱着孩子的妇女,流下了激动地泪水,她摸了摸怀里早已空掉地牛奶盒,脸上再次焕发出坚毅与希望。
冷冽的黑夜,如期而至。
但温暖的火,不曾消失。
黑夜中的一男一女,听着广播,相顾无言。
“绝望消失了!杀了他!!给我杀了他!!他必须死!!!”
绝望而嘶哑地咆哮声突兀地回荡在空气中,带起无穷地黑气。
“是!”
高大的男人和窈窕的女人恭敬地拜倒在地。
那疯狂咆哮着的声音许久不散。
……
看到罗林从广播室中走出来,立刻察觉到数道残念,死死附在自己的脸上。
残念的主人是外面的一众警察,而主要来源,则是查克和被罢了稿子的乔伊,呃,罗林下意识忽略了赛西这位大队长。
一看到罗林出来,乔伊立即涕泗横流,越过罗林冲到了房间内,抱着那古怪喇叭状的播音器哭嚎起来,一连串塔林的土味方言从他嘴里飙出,让罗林理解不能。
不过,罗林想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