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听我这么一说,诧异的瞥了我一眼,旋即面色一喜,眼神如枯木逢春般化了开来,喜道:“别说一件事,就算百件事,我也依你!”
“明天必须开路!”
我这样说,是因为,我感觉死者在堂屋内放久了,恐怕会多生事端,即便死者仍有心跳,我依旧不敢赌。 更为重要的是,这场丧事还有游书松这个不稳定的因素。
“明天”主家一愣,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抬眼朝他边上的女人看了过去,好似在询问那女人的意思。
“不行!”那女人想了一下,一口拒绝我的请求,说:“我们也想同意你的请求,只是…,那些亲戚不好交待,还有就是…”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好似有啥难言之隐。
我问了一句,“还有什么”
她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反倒是主家开口道:“八仙兄弟,我…我…唉,你能不能换个事,这事真的不能同意!”
听着这话,我甚至不解,按照清明节的规矩来说,当日死人,需三日内抬上山,这合情合理啊!为什么他们偏偏不同意
我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主家两口子交换了一下眼神,愣在那,也不说话,这把我给急的,就说:“你们总得一个理由吧!不然,这丧事咋办下去”
“我…我…”主家支吾一句,最后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你就别问了,这事牵扯到家丑,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我…我实在是无可奉告!”
说完这话,主家给我掏了一根烟,又替我点燃,继续道:“八仙兄弟,真心抱歉,依我那些叔伯的要求,家父的丧事需要拖延至清明节后第七天,还望你多担待一点,你也知道,在丧事上叔伯的权利甚至比我还要大,他们要怎样,作为晚辈只能依照他们。 ”
我懂他意思,在丧事上,房里人权利的确很大,特别亲兄弟这辈,甚至比死者儿子的权利还大。
打个简单的比方,宋广亮死了,作为宋广亮儿子,办丧事是义务,而宋广亮那些兄弟属于房里人,他们有权利要求宋广亮应该将丧事怎办,甚至可以刁难宋广亮儿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死的是他兄弟,自然有权利要求丧事。
当然,这种要求也是需要付出代价,那便是叔伯之类的亲戚,有义务让丧事热闹起来,否则,单凭一张口,也不能令人信服。
就如,叔伯们要求丧事上应该有哪些仪式,而作为叔伯,至少也要来条龙热闹气氛吧倘若连条龙都不来,谁信你的
总而言之,丧事上这种规矩多的很,无一不体现着尊重二字,有时候真想说句,五千年的文化底蕴,在丧事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主家见我没说话,拉了我一下,说:“八仙兄弟,你看,换个事怎样”
我想了一下,就说:“你那些叔伯在哪,我去找他们商量一下!”
他面露尴尬,说:“这个点应该都睡了吧!”
“告诉我地址即可,我去找他们!”我丢下这么一句话,也不再说话,主要是我觉得跟他商量,好似没啥用,还得找他那些叔伯商量。
他想了一下,说:“他们都在左边第三间房子!”
我嗯了一声,抬步朝门口走了过去,主家想送我,被我婉言给拒绝了。
临出门时,我忽然想起一句话,那便是正月不剃头,剃头死舅舅,我记得宋广亮那外甥好似被他们还关着,就问主家,“你那表弟被关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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