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得对,这笔账都有人比咱们记得都清楚。”
“不过儿子倒也不奇怪。这就是后宫,永远有人并不肯停下算计的心思。只要是对她们有利的,她们自然都会不遗余力挑唆起来,叫咱们你死我活起来,她们才能作壁上观,渔翁得利。”
舒妃点头,“谁说不是!”
舒妃却也还是忍不住难过地摇摇头,“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虽说不至于记当年还不到六岁的小十五的账;可是我心下却也有些埋怨皇上的。”
“想当年那件事,皇上那么在乎,就是怕你影响到了小十五;而如今他又将你四哥、八哥都下旨给训斥了——我总担心,皇上他是有用意的,不是当真只为了小事而发脾气。”
皇家父子,不管自己私下里如何,又有谁愿意将家丑外扬呢皇帝却竟然因为不算大的事,将淑嘉皇贵妃的三位皇子都正式下旨给呵斥过——这难免叫人想到当年雍正爷对弘时的怒火,联想到皇帝这是在为小十五铺路了。
“所以人家想要挑动咱们斗,是当真有理由的。若是为了护着你,我是真的能豁出来,不惜跟任何人斗的。”
永瑆撩袍噗通跪倒在地,“额娘对儿子的心意,儿子铭记五内。只是儿子求额娘,额娘既然已经看破了那人的用意,额娘就千万不要中了计去。”
舒妃叹了口气,“可是这总是个隐患。一个小小的永常在,我是可以不当回事;可是你别忘了永常在是皇太后身边伺候的人……我就担心,她的话其实是替皇太后说的。”
“皇太后此时是不在京中,可是不久就要回来了。待得皇太后回来,我又如何有本事能不将皇太后放在眼里去”
舒妃说着无奈地摇摇头,“你不知道,这些年就因为我与皇贵妃化干戈为玉帛,皇太后对我有多失望……今年是她老人家的八十大寿了,若她今年非想利用我又做什么去,我真都担心怕躲不开了去。”
永瑆双膝跪倒,“为了儿子之事,叫额娘忧心至此,都是儿子不孝。”
舒妃叹口气,伸手拉起永瑆来,“哪里是你不孝都是你们兄弟都长大了,那个储君之位依旧虚悬给闹得”
永瑆轻轻垂首道:“儿子请额娘放心,此事,儿子会设法解决。”
舒妃忙问,“你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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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圣驾回銮。
永常在随一众未随驾的嫔妃给皇太后行完了礼,又一同到圆明园来给婉兮请安。
后宫人凑全了,永常在自是先用眼去寻顺嫔。
隔着贵人的位分,永常在不动声色去观察顺嫔的神情——若是顺嫔已经得宠了,神色之间必定又不一样儿了。
永常在看过一遍以后,心下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继续担忧。
说担忧,是因为她瞧出顺嫔神色之间并未有那种彻底的扬眉吐气去,反倒依旧在皇贵妃面前行礼的时候儿,依旧有一丝拘谨去。
便凭这个,永常在也能瞧出来,顺嫔怕是还没能顺心如意去。
这便也是说,顺嫔依旧没能凭着年轻貌美、再加上皇太后的扶持,而就战胜了皇贵妃去。
——她的欢喜,却也同样来自于此。
顺嫔还没能得宠,就证明皇上并不喜欢顺嫔,那她自己就依旧还有机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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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安过后,众人散去,永常在自是早早在花影之后候着顺嫔。
见了面,永常在先给顺嫔道喜,“小妾给顺嫔娘娘道喜了。”
顺嫔脸便一红,“瞧你,这说的是什么”
永常在故意掩唇一笑,“顺嫔娘娘就别瞒着小妾了!我啊都听说了顺嫔娘娘是陪着皇上登上岱顶行宫去的,倒是皇贵妃陪皇太后宿在十八盘下头的行宫里了。”
顺嫔颊边的红晕又增一层,“……那倒是的。不过,倒也不用道喜啊!”
顺嫔说着拉住永常在的手去,“我也要谢谢你送我的那件披风……走水路的时候儿,那披风它的确是帮衬了我不少。”
永常在含笑道,“顺嫔娘娘喜欢就好。那以后,但凡我能想到的,必定都提前替顺嫔娘娘预备出来。”
顺嫔知道永常在的阿玛四格这会子依旧还是总管内务府大臣,县官不如现管,永常在从内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