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调官十五人、收掌官五人、纂修官十二人、校对官十人、总校官十二人。
其中因来保已经溘逝,尹继善还尚在江南,而刘统勋已届七十,故此傅恒在忙碌军机处大事的同时,还要在国史馆里兼起更多的责任来。
赵翼身为纂修官,又一向是傅恒最为欣赏和倚重的“笔杆子”,故此赵翼所担的责任亦是重大。傅恒每次到国史馆来,都与赵翼面谈。
就因如此亲近,赵翼才能从傅恒眉宇之间,清晰地看到了那抹忧色。
赵翼心下也实在难以放心,这日终究还是小心问了出来,“下官斗胆问公爷一句——后宫,可还太平”
凭赵翼与九儿多年凭借那些笔记、话本子的神交,傅恒便也叹了口气,将婉兮在宫中所遭遇的困境简单讲述。
傅恒只是将自己要豁出去为了九儿的事,隐去不提。
赵翼也是陡然挑眉,“竟有此等事!”
傅恒淡然敛眉,“这就是后宫。”
赵翼小心望住傅恒,“公爷您……该不会是想……”
傅恒皱眉,此时不想被赵翼看穿。
赵翼也明白,迅即垂下头去,只是一双眉已是拧紧。
他这一路走来,最大的贵人就是皇贵妃和傅公爷。此时情势如此,可惜他只是个文人,手里除了一支笔之外,无有所长。
赵翼狠狠攥住拳头,指甲刺到肉里,那么疼。
忽地,他猛然抬头,“公爷,下官有主意了!若是公爷相信下官,便将此事交给下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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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春园里,天儿越发热了。
皇太后坐画舫游湖,借一缕水风清凉。
当画舫即将靠岸之时,皇太后忽然听见岸边隐约传来叱骂之声。
皇太后微微皱眉,回头看了看伺候在身边儿的永常在、安寿等人。
安寿终是年纪大了,反应有些慢,腿脚更是跟不上。便由永常在抢先一步走向船舷,清叱一声,“谁在那边惊动了皇太后圣驾,你们该当何罪!”
画舫徐徐靠岸,皇太后由永常在扶着走上岸来。
岸边早跪了几个内务府的官员,并畅春园里的小太监。
永常在不依不饶,“说啊,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内务府一个主事忙道,“奴才等惊动了皇太后老主子、永常在小主,当真是罪该万死。只是奴才们是因公事,查问到这几个内监的头上,因发现了腌臜的东西,这才呵责他们去。”
皇太后一听得“腌臜的东西”,这便一皱眉,立时想到了那拉氏那寝宫里那搜出来的东西去。
宫里一向最忌讳巫蛊之事,当年的卫子夫又怎样,便是以皇后之尊,终究还是败在巫蛊之事上。
“什么腌臜的东西,你倒是说明白。”
那官员一见是皇太后亲自过问,更谨慎回话,“回皇太后主子,今年闰二月间,圆明园舍卫城曾经发生念珠失窃案。经内务府与宫殿监查证,已查实窃贼为赵连璧。赵连璧在犯事之前曾经胡言乱语,声称他本人已经不是赵连璧,乃是舍卫城中神佛附体,是神佛看中那念珠,故此借赵连璧的手去取了念珠来。”
皇太后自是不信,忙啐了声,“连这样亵渎神佛的话也能说出来,只为给自己偷窃免罪,真是罪过!”
那官员道,“皇太后圣明……赵连璧已经被查办,只是从那事之后,总有些不懂事的太监听信了赵连璧这鬼话,私下里往外传扬去;甚或,传递出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来。”
皇太后便是一惊,“向外传递难道说,我这畅春园里也被传进了什么鬼话来,或者是不干净的东西”
那官员连忙叩头,“正是……故此奴才们正在小心追查。只是唯恐皇太后悬心,这才没敢惊动皇太后主子。”
“究竟发现了什么!”皇太后面色也有些变了。
内务府的官员有些为难,还是不想明白回话。
皇太后恼了,厉声道,“今日你们若还敢瞒着我,不与我说清楚,我便是要头一个翻脸不认人的!”
内务府官员们不敢再隐瞒,只得将今日搜到的东西,都呈进在了皇太后面前。
皇太后亲手抓过来一看,竟是一些说鬼论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