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万九千余量之多!
皇帝大怒,下旨叱责安宁:“……今即已身故,而玩法负恩,实堪骇异!所有赏给内务府大臣职衔,著即行削去。仍将所有侵渔赀财,严行查封,以抵亏项。”
皇帝下了此谕还觉不足,更下旨给江宁将军舒赫德(正一品,驻江宁,辖江苏。职衔在总督之上。),立即将安宁家产严行查封,以抵亏项。并将安宁负恩之处,严切谕知安宁的弟弟安泰。且陈宏谋原摺,一并钞寄,传令阅看。
若此安宁已是死后抄家,且陈宏谋的奏折明发,便是叫安宁的罪行,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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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谕旨从热河送回京师,语琴得了信儿,连旗鞋都顾不得穿全,竟是一脚踩着旗鞋,一脚踩着她日常燕居所穿的平底鞋,高一脚低一脚地直奔进了天地一家春!
也不等人通报,语琴直接奔进婉兮的寝殿,抱住婉兮便又是笑又是哭,原地蹦跳起来,“你听说了么皇上终于动手收拾安宁了,即便他已经死了,皇上还是没饶了他!”
玉蕤忙上前扶住婉兮,轻声提醒语琴,“庆姐姐……”
坐在炕沿儿上的小十五拍着手大笑,“庆额娘,淘气!”
语琴这便红了脸,赶紧松开婉兮,小心上下打量,“……我疯了,没伤到你去吧”
婉兮含笑摇头,“这喜信儿值得咱们好好乐一回去。”
语琴这才隔着婉兮瞟了小十五一眼,柔声道,“对对对,咱们圆子说的什么都对。庆额娘就是淘气了,都忘了自己快四十岁的人去了。合该圆子笑话去呢”
小十五都快两生日了,虽说男孩儿说话儿总比不上女孩儿快,可是谁叫他上头是两个姐姐呢,还都是嘴巧的,平日也拌过嘴,这便都逼得小十五小嘴儿叭叭儿的了。
“圆子不笑话!庆额娘这样儿,真好,真好!”
婉兮只能摇头笑,倒也不替小十五解释去。
语琴却也自己都听懂了,红着脸瞟着婉兮,“这个小人精儿,果然像人参娃娃变的哈!他这是想说,我平素的性子要不就是太静,要么就是容易哀伤了去;又或者,总记着自己的年岁,时常老气横秋了吧”
“他反倒爱看我这样儿没规没矩、又哭又笑的……”
婉兮便笑了,“还是姐姐懂他的心思。我这个当生母的啊,都没一下子给参透了去。”
语琴便更不好意思了,作势甩开婉兮的手去,“呸,你竟这样说,又叫我的脸往哪儿搁”
婉兮轻轻一叹,两只手都伸出去,与语琴握在一处,“这几年我知道姐姐心下藏着几桩绕不开的事儿去呢。一宗就是安宁当年加害伯父,姐姐恨不能料理了安宁去,总以为憾;第二宗……就是姐姐失了小鹿儿去之后,便也将自己的欢喜,交给小鹿儿一并带走了去……”
语琴一怔,眼便又湿了。
“瞧你,这会子干嘛说这个”
婉兮含笑,轻垂眼帘,藏住自己的伤感。
“其实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已是与皇上商量过的了。只是我没急着在皇上离京之后便说与姐姐,我心下是想着,不如等到安宁这宗事儿得了结果去,我再一并说与姐姐去,给姐姐凑一个双喜临门去不迟。”
“既然安宁的事儿,今日终于得了叫姐姐放下心来的结果去,那我便也在此都跟姐姐说了吧——小鹿儿已经走了,我不能再还一个小鹿儿给姐姐;那我就将圆子,兄弟相承,正式托付给姐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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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琴一呆,千言万语都涌向喉咙来,却鼻尖儿一酸,一口气吞下去,化作了哽咽。
什么话都已说不出来了。
其实此前婉兮也已经不止一次透露过这样的心思,可是一来还尚未得了皇上的首肯,二来还未正式托付。
此时一切的美好终于都到了眼前。
语琴实在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唯有伸手,将婉兮抱住。
语琴的泪,在婉兮耳边哒哒滴落。
原本也许应该泪落无声,可是婉兮却就是分明听见了语琴的泪,这般清晰地响在了肩头上。
婉兮轻轻拍着语琴手背,帮她将这一口气给顺过来,含笑道,“姐姐先别欢喜傻了,其实我交给姐姐的,却是个沉重的大包袱。圆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