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心下不由得呼啦一亮,心跳也跟着有些快了。
“……我这脑子便又是慢了,别说跟不上皇上,连姐姐都把我给落下了。听姐姐这么一说,我倒有茅塞顿开之感!”
语琴便轻啐一声儿,“你脑子慢了,这本也是你有福气!又有了孩子,所有的养分都只朝肚子去,这脑子可不得跟着慢了”
“可是啊,自有人在你这样脑子变慢的时候儿,凡事都帮你记着呢!瞧,皇上这不是已然要开始动手收拾那几个‘心上人’去了”
婉兮也垂首轻笑,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勾了勾语琴,“瞧姐姐说的”
语琴故意沉沉叹了口气,“我倒是想不这么说啊,可是也得叫皇上给我个机会,别每次都这么干啊!”
“你也不必不好意思,你自己也给我说说,哪回你怀了孩子、脑筋变慢的时候儿,皇上不变着法儿地讨你欢心去”
婉兮含笑抬眸,目光幽然飘过愉妃、忻嫔面上去。
“……姐姐你说,皇上又会对忻嫔、愉妃做什么去”
语琴轻哼一声儿,“皇上是堵死了慎贵人晋位的路,那皇上给忻嫔、愉妃的自然要比这个更严重。”
“不过啊我也得承认,我能猜到的也只到此罢了。皇上那颗满是窟窿眼儿的心啊,我可猜不明白。还是等你的孩子落了地儿,你的脑筋恢复回来之后,由你去猜吧。”
婉兮也忍不住轻轻叹息,“终究忻嫔、愉妃又与慎贵人不同。她们二人不仅位分更高,更是膝下还有皇子、公主的。皇上便是为了皇子和公主着想,对她们何尝不会手下留情去倘若她们能听得懂皇上当年的警告,肯安分守己,好好儿抚养自己的孩子去,想来皇上便也宁肯网开一面去了。”
“可是到今年,咱们都眼见着她们二人越折腾越热闹,这怕是连皇上都不能再姑息下去了。”
婉兮静静望一眼坐在舒妃座后的慎贵人,“如今皇上先从慎贵人开刀,何尝对忻嫔、愉妃二人不是最后的警告呢若她们这会子能悬崖勒马,再别折腾了,皇上也肯看在永琪刚有了孩子、八公主尚且年幼的份儿上,再容忍她们一回吧。”
“终究她们两个自己的福气都攥在她们自己掌心里,这会子就看她们自己如何选择。若肯惜福,这便从今日起洗心革面;若再不收手,怕只怕再没有回头的路了。”
语琴拍拍婉兮的手,“这会子你管她们做什么!终究你这会子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紧,至于她们两个,我看倒是八匹马都拉不回了。你没瞧此时眼前,这两个还眉飞色舞着,仿佛完全没看懂皇上的警告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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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有闰月,五月之后不是六月,中间儿夹着一个闰五月。
因闰月难得,便仿佛每年的闰月就都不消停,总是或悲或喜,有许多会影响过去与未来的事件发生。
这个闰五月的初一日,便是以查出“大和卓”布拉尼敦在喀什噶尔的果园,开启大幕。
虽说大小和卓在三年前就已经死去,回部平定之功已定;可是便从果园被隐匿不报之事,尚可看出大小和卓留在回部百姓心中的影响依旧不容小觑。回部平定大功已定,可是回部并未因一战就从此水波不兴了。
况且大和卓尚且有妻妾、儿子逃亡在外,许多回部百姓依旧奉他们为主,朝廷对回部还不敢完全放下心来。
若此,容嫔恰恰在今年晋位为嫔,且独一无二地可穿回部衣着、冠帽行册封礼,便又是情理之中了。
闰五月初六日,或者也是因大和卓“幽灵”依旧回荡之故,皇帝特重提平定西北的功臣之事。皇帝令军机大臣查出功臣五百余人,俱各赏给世职。
九爷长子福灵安因公,便又在这次封赏中,被赏给“云骑尉”世职。
至此福灵安除了多罗额驸的俸禄之外,又多了一份儿世职。
福灵安虽不是九爷嫡子,不能承继九爷的忠勇公爵位,却也因为多罗额驸身份、云骑尉世职,而拥有了自己可以安身立命的倚仗了去。
婉兮得知了,自也是替九爷和福灵安欢喜;同时,又不能不心疼九福晋与福康安一回。
“这本是恩旨,只是九福晋听了,心下自难免又要难受一回……”
玉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