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这一串妙语连珠,听得婉兮、语琴等人都掩口而笑。
那拉氏最烦在这一群江南汉女面前跌了颜面去,这一刻便恼得两颊赤红,却叫舒妃将话给两头都堵住了,一时反倒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愉妃坐在一旁,听着,也垂首轻笑。
这个机会甚好,待得话茬儿落地,愉妃自然将话茬儿给捡了起来。
“照我说啊,主子娘娘也好,舒妃也罢,皇上自然都是摆在心上的。终究二位都是出自那拉氏,一位是辉发那拉,一位是叶赫那拉,都是老满洲,个个儿母家都是身份尊贵呢。”
这话好歹叫那拉氏顺耳了些,她便抬眸盯住愉妃,倒是点了点头,“愉妃难得说话,不过说出的话倒是有理。”
愉妃等的就是这个,这便含笑应道,“只是终究主子娘娘与舒妃,一位是正宫皇后,一位是妃位,这便怎么都是嫡庶有别。皇上自是更在乎主子娘娘些,这便更记着主子娘娘宫里的伊贵人晋位为嫔,该取个好封号;便暂且忘了舒妃宫里已经有了个慎贵人,或许也是有的。”
那拉氏这才听出有些不对味儿,想拦着却有些晚了。
愉妃终是得了机会,淡淡一笑道,“又或者说,皇上为皇后娘娘宫里的嫔位取封号,也不至于不事先与皇后娘娘打声招呼才是。故此我忖着,说不定就是皇后娘娘格外喜欢这‘真心’二字,故此才帮慎嫔妹妹向皇上讨了这个好封号来吧”
“话又说回来,”愉妃含笑瞟着那拉氏,“即便是皇上忙着南巡,一时忘了也是有的。以皇后娘娘中宫之尊,自然可以提醒皇上。只要皇后娘娘说了话,相信皇上必定会将慎嫔与慎贵人当中一位的封号换成旁的字的……以皇上博学,此事自是不难;况且还有礼部那些官员们呢,由他们再拟几个字出来挑选就也是了。”
“可是我瞧着,皇上是一点儿都没想到这事儿,也不准备再改了去,那便是皇后娘娘从始至终都没提醒过皇上吧我总归相信,只要皇后娘娘提醒了,皇上又怎会不在意中宫的意见去呢”
愉妃不慌不忙抬眸朝那拉氏微笑,“皇后娘娘说,妾身说得可有理皇上一向都尊重中宫的意见,妾身可有说错”
那拉氏这一刻才知道自己又错失了一招,这便盯着愉妃,却是梗得说不出话来。
她不想承认她没提醒过皇上,可是她更不想承认皇上从来就没重视过她这个中宫的意见啊!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便硬生生吞下了苦涩去,扬起下颌,算是默认了愉妃的话去。
愉妃得手,含笑回眸怜悯地望了望慎贵人,“我倒是记着,慎贵人从复位贵人之后,有段日子深居简出,身子也是病弱,便连到皇后娘娘面前请安都来得少了。想来必定是因此,才叫皇后娘娘也忘了妹妹的封号去吧那妹妹可得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可谨慎着侍奉皇后娘娘,晨昏定省再也别缺席一次了去。”
愉妃说着还叹了口气,“唉……好歹慎贵人也是出自那拉氏,按说皇后娘娘是怎么都不该忘记妹妹的。也或者是因为妹妹当年曾为‘那贵人’,后来再复位为贵人的时候儿,才得的‘慎’这个字为封号。皇后娘娘宫里又有林贵人与妹妹一同进宫,皇后娘娘这便忘了妹妹名号的更改,也是有的。”
愉妃偏首望了望慎贵人,“说来也真是巧,当年的林贵人、今日的慎嫔,倒都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慎贵人啊,你倒是与皇后娘娘宫里的人,当真有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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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妃这番话落了地儿,在场众人心下都各有滋味。
只是旁人都介于中间儿,不好插话,倒是忻嫔听了笑笑,却是忽然一拧头,盯住愉妃。
“……愉姐姐这话,小妹倒是有些不敢苟同。”
愉妃也是一怔,抬眸盯住忻嫔。
愉妃也没想到,今日忻嫔会出言与她顶撞。这分明是忻嫔记了前日的仇,难道说便想与她拆了伙去的意思
忻嫔知道愉妃怎么想呢,这便也有些小小的得意,反而直直回望愉妃。
“皇后娘娘是老满洲格格的出身,原本在后宫里也只说满话、写满字,皇后娘娘是最不屑钻研那些汉字去的。故此啊,这会子若愉姐姐说起的是两位姐妹的满文封号倒也罢了,咱们皇后娘娘自能深想一层去,也好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