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含笑道,“……还记得我当年教过妹妹的那四个字么妹妹若有心,自然还没忘了。”
忻嫔霍地扬眸瞪着婉兮。
四个字,她当然记着!
——恃宠生娇!
只是好恐怖,这四个字从当年头一回说,到如今已是过了数年去。这么长久过来,后宫里的格局竟然依旧是如此,眼前这个比她活活大了十岁的女人,竟然还在盛宠,还在独霸着皇上的心!
这个魏婉兮不年轻了,也已是奔四十岁的人了;也不新鲜了,皇上已经一年一个跟她生了多少个去可是这个女人却偏偏,此时依旧还能用这四个字儿来戳她的心肝儿!
“恃宠生娇“,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可其实在后宫里,才是势必登天。
能“恃宠生娇”,是每一个后宫女人的梦想,又是多少后宫女人只能在梦里头想一想、永远都无法实现的啊!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出身卑微的辛者库女人,竟然不但做到了,而且……已是这么多年去!
她懊恼盯住婉兮,不甘心,却不知该如何反击。
婉兮静静凝视着忻嫔,瞬都不瞬,满意地将忻嫔面上眼里所有流露的神色都收入眼底。
婉兮的笑,便更浓,更艳。
“我当然与忻妹妹姐妹情深。可是我当年就与妹妹说得明白,我的什么都肯与妹妹分享;只要我有的,妹妹尽管开口……唯独有一样儿,我不准妹妹跟我抢——那就是皇上。”
婉兮高高扬起下颌,“我不是要独霸着皇上,若皇上喜欢你,皇上自然会去看你;可是若皇上是先来我这儿,你若在我眼前儿来抢,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婉兮说着,眸光拧着忻嫔的面颊。
“忻妹妹,同为后宫姐妹,谁都是想念皇上的。妹妹想念皇上,我理解;可是妹妹没的要到我面前儿来说,我可没宽宏大量到爱听这个!”
“况且,哪个心存姐妹情谊的,还回到姐姐面前来跟皇上说这些那分明是妹妹先不将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妹妹如此在先,那姐姐就也只能如此了。今天的情形是妹妹你自找的,我真希望妹妹就此长点儿心,将今日我这番话,连同过去那四个字,都好好儿地再往心里进进。”
“倘若妹妹能做到如此,那么相信妹妹的处境便也会好得多了。”婉兮说着伸出指尖儿,点了点忻嫔的心口,“说到底,人心不足才是最大的悲哀。自己处境的艰难,根源都在这儿。”
忻嫔恼得猛然退后一步,闪开了婉兮的手。
“妾身多谢贵妃娘娘教导。只是,贵妃娘娘这些话已然说得太晚了!”
“嗯。你说对了。”婉兮微微挑眉,却没否认,反倒也淡然点了点头,“我这些年来与妹妹曾说的话、做的事,一直都只是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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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嫔闷着气疾步回到自己的寝宫,方一进门,已是将桌上的茶壶、茶杯全都掀翻摔碎在地。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眼见皇上已是心软,一切就要水到渠成,而那个令贵妃也已经自己说要走了……结果到头来,反倒被她夹枪带棒地奚落了这么一顿去。
乐容和乐仪紧忙一个招呼人来收拾满地的碎瓷,一个赶忙上前去查看忻嫔的手,看掌心里可还残存了瓷屑去。
可是忻嫔的心神却没在此处,她只瞪着窗外的高天。
“魏婉兮,我与你自是不共戴天!我早知道,我若想复宠,最大的阻碍就是你!”
乐容还是小心翼翼在忻嫔掌纹里发现一粒碎屑划出的血痕去,忙招呼用药。一边收拾着一边也是劝,“主子今儿这又是何苦既然是令贵妃在呢,主子便再多等一日又如何明天或者后天,总归有皇上单独的时候儿,到时候主子再去请安,便什么办不成呢”
忻嫔咬牙切齿,几乎要垂下泪来,“可是你看皇上只要来后宫这边儿,就是去找她;若不是与她在一处,那就是出去巡视海塘,又或者赐宴蒙古、回部的王公们。我哪儿能逮着机会见皇上,更别说是单独的机会了!”
乐容和乐仪也都是着急,“安宁大人他……难道就不能再想些旁的法子,求得皇上的欢心去便是不能进膳,不能接驾铺张,可是凭安宁大人对皇上的了解,也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