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终究能进上书房行走的,都是进士出身的翰林,他们怎么会教你如此”
婉兮收回目光,轻笑着凝注永璂,“既然不是你的师傅们不好好儿教你,那就是你自己没好好学。”
这话叫那拉氏越听越刺耳,那拉氏便轻斥一声,“令贵妃,永璂是我大清的嫡皇子,他若有什么,自然还有我呢,还轮不到你在这儿说三道四!”
婉兮含笑点头,偏首只望着永璂,“十二阿哥,你长大了,能听得懂人说的话。只是你再长大,今年不过九岁,你便不知道九年前的任何事。故此,我与你额娘之间说的那些话,你实则根本就不明白。”
“你身为人子,护着额娘,这份儿孝心我觉着是好事儿……只是你终究还小,小孩儿还不懂得大人之间所有的事儿。故此,我与你额娘之间的这番话,你还是不要掺和。”
婉兮深吸口气,竭力平稳下来,“你们都还是孩子,无论是我的小十五,还是你,都是皇上的骨肉。所以令阿娘便是与你额娘意见有所不同,却也不想与你拌嘴。你乖乖地先进重华宫里等着,或者回轿子里去暖和着,别叫这长街里的风吹冷了你,可好”
永璂却冷冷摇头,“不必了。令姨娘有话又何必避开我难道令姨娘自知,你的话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去”
永璂如此说话,便连玉蕤都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出声。婉兮急忙伸手按住玉蕤的手。
婉兮缓缓抬眸望住那拉氏,“其实今儿妾身还有不少的话,想在这儿与主子娘娘讲说。可是……既然十二阿哥是跟着主子娘娘一起来的,那妾身还是作罢。”
婉兮说着一礼,“还请主子娘娘先入宫门。”
那拉氏这便桀骜一笑,回身攥了永璂的手,毫不客气地先走入了重华门去。
“姐……”玉蕤在畔也是委屈地低喊。
婉兮轻摇摇头,“算了。我没想到永璂是跟着她一起来的,那些话和那副模样儿,倒是不宜叫孩子见着。终归十二阿哥年岁也不大,正是对凡事都一知半解的时候儿,我倒不愿意在那孩子的面前儿再争执去了。”
婉兮起身,整理整理衣着。
“我虽与她心结已深,可是好歹还得为小十五将来留下一线自在去——终究,他们还是兄弟手足,来日也还要相处的。今日这一步,我愿为小十五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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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进了重华宫,自直接进了正殿去。婉兮则带着小十五和妈妈里们,咱到西配殿“浴德殿”中等候。
此西配殿,便为皇帝当年身为皇子时的读书之所。
少顷,皇太后从西花园而来。
皇太后来了,一众内廷主位,连同宗室福晋们,便也都呼啦啦跟了一同来。
今儿是皇太后的好日子,皇太后的兴致极高。老太太众星捧月般从穿堂进了后院,便朗朗地笑,“听说圆子来了在哪儿呢哎哟,快叫我抱抱。”
窗棂内,玉蕤听见皇太后这话儿,便是欣喜地按住了婉兮的手去。
婉兮也是含笑点头。
婉兮先迎出来,给皇太后跪倒请安,再度给皇太后祝寿。
皇太后忙道,“哎哟,快起来吧!虽说已经满月了,不过也才满月没几天儿
不是,这地上多凉,仔细冰着。”
婉兮缓缓起身,眸光悄然瞟过正殿,却是上前扶住了皇太后的手肘,含笑道,“妾身自己倒不打紧,终究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小十五却小,妾身是怕他被冻着,故此啊虽说小十五一听见皇祖母的笑声,这便手舞足蹈地想要奔着外面来,妾身却也还是硬着心肠给拦着了。”
“妾身斗胆,还得请皇太后您老人家移步进这配殿里去,才好叫小十五给皇祖母行礼贺寿啊。”
皇太后登时大笑,“可不是嘛!才满月的小人儿,这在屋子里头刚暖和透了,哪儿敢再出来叫冷风给吹着是该我进去瞧他,可不能叫他出来瞧我。”
皇太后说着便朝西配殿里去,“走走,咱们这就去瞧小圆子去。这几天没见着,我都想他了!”
婉兮扶着皇太后的手肘走进西配殿去,目光淡淡从正殿的窗棂上滑过——透过那正殿窗棂上镶嵌的玻璃,虽说那玻璃上冻的都是冰凌花儿,却也能从当间儿一块化开的地方儿,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