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哭声便如同就在耳朵边儿一样。不光主子,便连她们这些睡在耳房里的女子,都没能睡好。
只是那终究是公主,便是哭了扰人,又有谁敢说去
便连皇后,也因是公主的母亲,这世上便没有母亲嫌弃自己孩子夜里哭的。故此连皇后都忍了,她们当奴才的便也只能跟着一起忍。
塔娜便忍不住低声道,“这一晃眼,忻嫔在咱们宫里,已是跟着主子一起住了快三年了。原本主子就不愿与她一个宫里住着,只是那会子没有空宫给她住,咱们便只能容得她。”
“如今她要是能挪出去,就好了。”
那拉氏微微眯眼。
“你是说空出来的景仁宫”
那拉氏自己何尝没有过这个念头,只是心有不甘。
景仁宫曾经是康熙爷的诞生地,也是皇太后过去的寝宫,嘉贵妃便是死了还是追封了皇贵妃足见这景仁宫的风水可真是好。
更何况,景仁宫的门内还立着那块跟永寿宫相同规制的龙形石头影壁去呢!
这样的宫,她不想给忻嫔。故此淑嘉皇贵妃都薨逝这么久了,她却还是没跟皇上提这事儿。
只是这六公主的每晚啼哭,当真是快要折磨疯了她。她自己还好说,她那刚下生的小儿子却吃不了这样的苦。都说小孩儿是在睡觉里长个儿的,如今那孩子也陪着她每晚睡不安生,她便无法再忍了。
她揉了揉眉心,叹口气道,“去养心殿跟皇上通禀一声儿,待会儿我去给皇上请安。”
养心殿,皇后陪皇帝一起用完了膳,将皇帝东巡时候交代送回宫里交给她亲手改一改的褂子拿出来。
“这褂子已经改好了。”
皇帝接过来看,又起身换上。那拉氏亲自伺候着皇帝,两人的身影映在玻璃窗上,倒是夫妻和美的剪影。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这是朕的行服褂,因朕出外骑马,最爱穿错襟的‘布介’。可是这褂子常见,错襟儿却不容易做,总得是关外老满洲的格格才会掐。”
“故此朕虽然出巡在外,也得将这褂子著人送回来,给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