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我何尝就可以疏失一点去”
他伸手扣住她的手,牢牢攥在掌心里。
“再说……你还是个小丫头,这又是初次为人母,难免有些事儿上没什么经验,
预备得不足。那爷便得替你都多加一分小心去。”
婉兮心里涌起陌生的甜丝丝来。
原来这就是怀了皇嗣,受尽皇上呵护的感觉啊。
婉兮便轻轻靠在皇帝肩上,“奴才心下都明白的……便如这回出巡山东祭孔,皇
上还要带奴才同来,不是想要折腾奴才,是不放心奴才呢”
此时二月,皇上回銮怎么也得在三月,那她的孩子就已是四五个月去了。按着
这个月份,肚子便开始显怀,怎么都藏不住了的。
皇上是不放心在这个时候将她一个人留在宫里,留在那些人的眼前。故此尽管
舟车劳顿,他也要将她带在身旁.
皇帝却是骄矜地扬眉。
“爷可不是那么想的!”
他说罢,忽然坏笑着垂下头来,凑近婉兮。
“爷是算着,这会子你也该有四个月了,已是过了最初三个月那不稳妥的月份
去。这时候便是出门走走,也不打紧,总比在宫里憋着要好。”
婉兮含笑垂首,“小归倒也是这样说。奴才还糗他,明明一个年轻男子,他又
没生过孩子,哪儿知道这些的”
这个归云舢年纪还不满三十,却是年纪轻轻有些老气横秋,跟老归竟是两个性子。
老归是表面慈祥,内心狡黠,时常趁人不注意便开个玩笑出来;小归却是个循
规蹈矩的,平素见面一个字都不乱说,便是寻常婉兮打趣两句,他也只是红头胀脸
地听着,一句话都接不上。
用句民间的话来说,像是“三脚都踹不出来个屁”的。
皇帝不由得长眉扬了扬,“……那个小归,还与你说了些什么”
婉兮的脸便红了。
——别看归云舢是这么个“三脚都踹不出来个屁”的,可是他甚为恪尽职守。他如
今虽然还不是御医,可也凭家世渊源,已是个太医了。故此在太医职位上该说的
话,他全都尽职尽责地说出来。
便比如,“……四个月,胎像已稳。令妃娘娘可以知会敬事房,将娘娘的绿头牌
重新张挂起来了。”.
婉兮当时就傻了。
如今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能听不懂小归说的是什么呢
——归云舢是说,她这会子已经可以再度侍寝了。
婉兮有些莫名其妙的抓狂,真想当面问问归云舢,他是不是疯了呀
她现在还怀着孩子呢,这可是她进宫十五年来才怀上的孩子……她只是过了头三
个月,却不是已经生完了,怎么就能把绿头牌挂回去了呢
如是……当真侍寝,皇上若有些把持不住,或者是她自己把持不住什么的……那伤
了孩子,可怎么办
可是那会子她瞪着归云舢,愣是没好意思当面问出来。
小归不同于老归,老归好歹是老爷爷一样的年纪,便是说些类似的话,也还能
硬着头皮说出口;可是眼前的小归,却还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男子……
归云舢却也还是瞧出了婉兮的神情来,这便老气横秋地咳嗽了一声,脸上虽然
微红,可是却是沉静如水。
“……令主子不必过于担心。只要皇上和令主子在,呃,那个时候都稍微克制一
下;还有这个深浅么,稍微留意那么一下,那便还是不要紧的。”
归云舢说到这儿,婉兮的脸便已经红得跟火炭儿一样了。
这个小归,虽说跟老归看似不是一个性子,可却也同样都是不容小觑,都有本
事叫她——哑口无言了去。
想到这儿,婉兮本不想在皇上面前脸红的,却还是控制不住。
皇帝长眸微眯,凝住她桃腮含羞,尽力平淡地问,“到底怎了爷不过问你一
句,那小归还与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