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晚,皇帝却对色布腾厉声喝骂。
甚至,从那传进来的动静听,皇帝用脚将色布腾踹翻在地,动手责打。
仅仅隔着一道墙,玉叶和玉蕤都吓坏了。
这会子和敬公主是本朝唯一的固伦公主,是孝贤皇后唯一留在世上的孩子。便
是看在这样一层情面上,也没人能想到皇上竟会对三额驸如此。
“……你是朕的额驸,朕将你当成半个儿子!此次朝廷用兵,杜尔伯特部来降,
朕命你为杜尔伯特部贝勒,襄助盟长处理部落之事;又叫你为北路参赞大臣……这
些,全都是给你机会建功立业。”
“可是你回报给了朕什么,啊!你对得起朕恩赏给你的亲王双俸么”
“朕将你派在北路,放在阿睦尔撒纳身边,所为何来!朕几次下密旨给你,
你全都置若罔闻!”
隔着墙壁,传来色布腾这蒙古汉子幽幽的呜咽之声。
“……奴才该死。奴才六月已经撤回,阿睦尔撒纳之心,奴才真是不知道。”
皇帝冷笑,“还敢说不知道!”
“五月,阿木尔所不北路军抵达伊犁,达瓦齐闻风而逃之后,阿睦尔撒纳斩杀
达瓦齐部下众宰桑,弃‘定边左副将军’印不用,还用噶尔丹策零留下的小印,用以
节制诸部……你身为参赞大臣,这些就发生在你眼皮底下,你敢跟朕说不知道!”
“不仅如此。阿睦尔撒纳早将想当四部总大汗的心思,与你说过,还请你六月
回京之时,在朕面前为他美言!他说等你的信儿,希望七月便能收到你的好消息,
这样八月才肯来热河觐见!”
“你六月回京,受朕双亲王俸禄,便没敢将阿睦尔撒纳的野心禀报给朕!你是
保全了你自己,可是你可知道,本该六月便奏闻的事,你压着不报,这才贻误了战
机,叫阿睦尔撒纳此时得以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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