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这才轻轻勾了勾唇。
婉兮高高而立,瞟着忻嫔,抬起帕子按着唇角,轻轻笑了笑。
“再说妹妹这会子正是皇上的新宠,我这心底下,对妹妹吃味儿还吃不及呢,
哪儿还能顾得上说这样多的话”
“我想妹妹非将这话记错在我头上,怕也是因为这蜜柑原本的滋味吧——蜜柑即
便成熟了,外表的甜蜜之下,也难免还裹着那么几分酸涩去。忻嫔妹妹今晚儿是想
当着众位姐妹的面儿,捅破了我心底那点子吃味儿去么”
婉兮这一说,众人便都笑了。
婉兮故意叹口气,“这大年下的,忻嫔妹妹这一点情面都不给我留。我心眼儿
若小些,便这样大过年的都要跟忻嫔妹妹记仇了。忻嫔妹妹说,那以后你还怎么见
天儿都腻到我宫里去了”
嘉贵妃扬了扬眉,“要是我啊,我必定便再也不去了!”
众人又是一阵轻笑,忻嫔终于约略有了些尴尬。
可是她却极快便调整回来,朝婉兮无邪地一笑,“令姐姐最会说笑了!令姐姐
最是宽怀大量的人,我才不上令姐姐的当……我这心里,便是怎么都做不到生令姐姐
的气呢”
婉兮缓缓收了笑,目光上下滑过忻嫔,“……今儿大过年的,忻嫔妹妹穿得这样
素淡,定然不是要在今晚独树一帜,在我们这群打扮俗艳的人中间,显出独一无二
的水灵来吧”
婉兮深吸一口气,“尤其妹妹连旗鞋都没穿,倒是跟女子们一样,都穿平底
鞋。在这宫里,这过年的家宴,人人自然都该穿旗鞋。便连皇太后还穿元宝底呢,
怎么就忻嫔妹妹一个人不穿,乱了规矩去”
“若说这宫里有什么特例,便也只有一种——那便是有喜了。”
婉兮压住心底的酸涩,眸光环视众人,“我猜,忻嫔妹妹今儿特地穿成这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