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皇上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她知道皇上一直都想完成康熙爷、雍正爷都未能成
就的武功。多年的等待,终于在眼前出现了良机,她明白皇上心中的喜悦。
她便悄然敛起自己的心事,不在皇上面前多问忻嫔一句,甚至也提醒自己,心下想
都少想。
这会子,不是后宫里应该出事儿的时候.
二月里,有那拉氏的千秋生辰。
皇帝再度下旨,停止皇后千秋节筵宴。
接到这个消息,那拉氏却有些坐不住了。
正位中宫以来,乾隆十六年是正月南巡,乾隆十七年是怀着永璂,乾隆十八年是怀
着五公主……可是这会子她肚子是空的,皇上为何还要停止筵宴
“我已为皇上诞育了嫡子和五公主,如今已是儿女双全。怎么,皇上便觉得这对于
我这个皇后来说,已是足够了,便不必千秋节筵宴了,是么”
盼了二十年的好运,终于这一而再地来。可是怎么能这样快就走了
塔娜上前小心劝,“……皇上二月去谒东陵。皇上怕也是这会子赶不回来吧”
那拉氏寂寞地抬眼望着东配殿的方向,“难道不是因为我老了,该生的也生完了,
皇上眼里心里便只剩下那鲜灵灵的新人去了么”
德格便道,“主子何苦想这些忻嫔如何跟主子的正宫国母相比去况且她又没有
孩子。”
那拉氏叹一口气,“便是没有孩子又怎样她年轻,如今皇上又宠爱她,她随时都
有可能有孩子。”
塔娜笑道,“主子当真是多虑啦退一万步说,即便那位有了孩子又怎样呢主
子,咱们已经有了小主子了什么孩子,比得上咱们的嫡子皇阿哥去呢。”
那拉氏这才笑了,朝那金钱蟒缎的迎手枕上斜倚了倚,“说的也是。一个才十八岁
的小丫头,火候还差得远呢。”
她眯了一会子眼,“……倒是那个慎贵人,是个怎么回事你们可留意她了”
塔娜小心道,“都说‘慎’与‘忻’对称,故此通常有忻嫔的时候,慎贵人也在。”.
“哦”那拉氏睁开了眼。
一个贵人,便是有了封号,也不值得此时地位稳固、儿女双全的她在意。
只是这个慎贵人,终究是舒妃宫里的。舒妃已成一滩死灰,这会子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要不甘心,还要冒火花么
她可以不在乎慎贵人,可是她却不能被舒妃糊弄了过去。
想到这里,她眸光不由得变冷,“不管怎样,都不能叫舒妃有死灰复燃的机会去!
她这阵子究竟在做什么呢”.
塔娜次日回话,说原来舒妃请旨照抚皇长孙、定亲王绵德。
因皇长孙满了五周岁都要进上书房念书,她自己的额娘自是不便每日在宫里照顾,
宫里这便需要有内廷主位代为照料。
舒妃丧子,如今正是一副可怜的模样,叫人也不由得跟着心酸。此时在皇上身边
儿,她放进去了慎贵人代为说话,外有她几次三番请旨跪求,皇帝便也心软了,准
了她去。
“……皇上说,内廷主位膝下无子者,妃位之上只有令妃和舒妃。令妃已是奉旨照料
四公主和四额驸,那就唯有舒妃才适合照料绵德阿哥了。”
那拉氏听罢,不由得迭声冷笑。
“她果然还没死心!”
便是没有了自己的儿子,便是上头有了永璂,可是舒妃还在惦记着皇上的长房长孙!
“……她这是,咒我的永璂啊!”
唯有嫡子夭折,储君之位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