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贵人迎着婉兮,用力地笑着。
却有些顾左右而言他般,幽幽道,“令妃娘娘可知道,今晚上皇上翻了忻嫔的牌
子,但是却又多招了一个人侍宴。”
婉兮扬了扬眉,“……皇上终究刚回宫,这会子若是有人去给皇上进些吃食,也是自
然。皇上留下一同用膳罢了。”
“是那贵人。”林贵人盯着婉兮的眼睛,自顾道,“……皇上十分喜欢,还赐了那贵人
封号。”
婉兮也不由得扬眉,“哦c”
林贵人点头,“没错,是太监来传旨了,到钟粹宫先知会给皇后娘娘,我听见了。”
“令妃娘娘可知道,皇上给那贵人赐了什么封号去”
婉兮便抿住嘴唇,自己不说了,只听林贵人说e。
总归这会子她说什么,林贵人仿佛都已经听不进去了。林贵人这几句以来,都是自
说自话。
“……是慎啊。”
林贵人凝着婉兮,哀伤地笑开,“慎贵人……令妃娘娘绝不觉得,这个‘慎’字,倒是
与忻嫔的‘忻’很配呢一扬一抑,一起陪着皇上用膳;说不定,便要一起被盛宠了。”.
婉兮再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林贵人说完。
林贵人哀伤地凝着婉兮,“……令妃娘娘,我跟她一起进宫,一起封为贵人。她今日
已经有了封号,可是我呢,还是以姓氏为称号罢了。虽然同在贵人位分上,这边已
经分出高低来了。”
“令妃娘娘,您忘了吧,您说过的,我会比那贵人更早进封嫔位。如今看来,已经
没有希望了……”
林贵人哀哀福身,“令妃娘娘随驾秋狝两月,皇上新宠忻嫔今晚侍寝。令妃娘娘一
定非常想知道,这两个月来忻嫔在皇后宫中,与皇后的种种,故此今晚才来见小妾
吧”
“真可惜,小妾那两个月里已是心乱如麻,都没能留意到任何呢。今晚小妾便也只
能叫令妃娘娘失望了……”
“小妾有负令妃娘娘,无颜再侍奉在令妃娘娘面前。小妾这便先行告退。”.
林贵人走了,那娉婷的背影在夜色里,纤瘦轻袅,仿佛一刀剪纸。
望着林贵人的背影,婉兮也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
玉蕤上前帮婉兮披上大毛的披风,黯然道,“……看样子,林贵人怨恨主子了。”
“都怪奴才,”玉蕤屈膝行礼,“是奴才和奴才的阿玛不中用,这才晚了一年才打探
到消息。否则也不会叫主子如此被动。”
婉兮摇摇头,伸手拉起玉蕤,“在这宫里,人心总有聚散,不必强求。”
“若真正心通意合的,便如颖嫔这般,即便中间分隔几年,也还能走得回来;而若
当真凡事都想不到一块儿去的,自然也不必勉强。”
玉蕤知道林贵人好歹是那拉氏宫里的,主子能透过林贵人知道些那拉氏的事情去,
这会子若失去了林贵人,很是可惜。
“主子何苦不准奴才站出来解释这都是奴才和奴才阿玛的错儿……主子不该这么一
声不发地就担了。”
婉兮轻轻摇头,回眸凝望玉蕤。
“傻丫头,这又关你何事旗人生计一直是皇上心头的大石,皇上既然已经下旨,
这便是不可违拗之事。便是轮到我自己家,我也一个字都不会去皇上面前说。”
“她若记着自己是皇上的嫔御,这会子便也应该尽力安抚家人,不叫皇上为难才
是。况且皇上也从来不是不顾后宫的人,便是这会子叫她家出旗了,以后也必定另
有安排。贵人好歹已是内廷主位,皇上何至于委屈了内廷主位的家人去!”
“是她想不明白,”婉兮摇摇头,“况且她家人有官职,有俸禄,便是少那么点子旗
份下的钱粮,又何必如此”
玉蕤也是叹口气,“终究是伸手白得来的,舍不得就这么没了。况且自家终究有位
贵人主子呢,这便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