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抬眸望向他:“爷”
皇帝眯眼望向窗外,“九儿,该如何告慰死去的傅清和拉布敦,该如何叫生死不明的玉壶欣慰在爷看来,那便是圆满他们用性命去换的那个遗愿!”
“他们是为了朝廷慷慨赴死,他们想要守护的是雪域那一方天地的安宁,爷这会子与其有工夫与你一起落泪,不如早早揆定政令,叫雪域这一次反叛再无卷土重来之机!”
“唯有雪域尽快恢复平静,唯有叫他们在天之灵此行不远,能亲眼看见,才能告慰他们。”
皇帝垂首,以额头抵住婉兮的额头达。
“若想流泪……待得雪域荡平,叛贼服诛那一刻,咱们再举杯、落泪。”
撸.
皇帝的刚毅,撑起了婉兮那一颗快要承受不住的心。可是她终究不是男儿,她的泪还是滚落眼眶。
“爷,奴才好担心玉壶,恨不得这会子能肋生双翼飞到雪域去!”
皇帝紧紧攥住婉兮的手:“……爷也自私。故此这个念头,你想都别想!”
婉兮被皇帝困在怀中,虽然明知无法化身飞鸟,可是这一刻却还是忍不住心字成灰,总觉自己就算苟活在这宫中,对一切事都无能为力,救不了玉壶,生不出孩子,眼睁睁要每日里看着五妞在眼前走来走去……全都不能自主。
这样地活着,又如何比玉壶那样陪着傅二爷慷慨赴死更好
这样地活着,又与死了,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婉兮越想越灰心,竟至支撑不住自己,脚踝一软,身子便从那七八分高的旗鞋上摔倒下来,跌坐在地。
皇帝一惊,伸臂去揽,却也因猝不及防而没能扶稳。
婉兮还是崴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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