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的时辰总是有限,婉兮再坐一刻就起身告辞。
语琴舍不得,便迭声还是念叨着手焐子。婉兮只得拍拍语琴的手:“姐姐放心,我的针线虽然看不得,不过若得了合适的皮子,我自己套上块布料,还是能缝出个手闷子来的。”
语琴便一笑:“那我从内务府刚送来的毛衣裳上拆下一块来给你!”
婉兮连忙拦住:“可使不得!那些大毛、小毛的衣裳是供姐姐冬日御寒用的,也都有定数,拆了就没的补了。冬至元旦,宫中节项尤多,姐姐还要靠它们出门。我自己想办法就是,姐姐安心。”.
直到这日天黑,婉兮上了炕褪下衣裳,才将袖口里藏的物事拿出来。
是个布包,包里头首先掉出来的是一块皮子。那皮子一摊开便是毛色如雪,润泽光亮,没有杂毛……叫人忍不住想着今儿那红墙长街里的雪。
婉兮心下便是激灵一跳,认得应是银鼠皮。银鼠皮是昂贵的小毛细皮,皮板绵软灵活,起伏自如,很合做个手焐子。若做成一对手闷子,还需将整张皮铰开,反倒是糟践了。
她这颗心便摁不住,一时间在这灯下起起伏伏。
咬住嘴唇再去看布包里另外一样物事,却是叫她惊愕:竟然是她最初绣的那幅熊瞎子!
她将绣片拿起来翻翻覆覆地看,一时倒不明白那个人这又是何意。
是生了她的气,便将她绣过的物件儿都掷了回来,算是恩断义绝
她抖了抖包袱皮儿,又从里面掉出个黄签儿来。类似养心殿交造办处做物件儿时候的那种黄签儿,上头朱笔写:“绣褡裢一个,拴在腰上用的。”
婉兮脸上腾地就热了——还好是褡裢,不是荷包。可是为什么却还是要拴在腰上用的.
已是到了熄灯的时辰,守灯火的妈妈里已经来催过几回了,婉兮只得吹熄了灯,瞪着眼躺下来。
为什么是褡裢而不是荷包小褡裢和荷包两种物件儿不断在她眼前飘来晃去。她使劲闭了闭眼,不要再想了,可是脑海中却还是不由自主浮现起——傅恒腰上那已经不见了的荷包。
她霍地坐起来,额头上不觉一头的冷汗。
转头望窗外,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