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眼波光盈盈满是恶作剧的神情,脸尽是没心没肺的坏笑,哪里有半分受到惊吓的影子那戏谑的笑带着畅快在这明媚的晨辉下竟似镀了一层金光,炫了他的眼,面对这样的笑,那般晶亮的剪剪水眸他竟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提不来。
觅尘回头一见追来的竟是归海莫烬倒是一惦,脸的笑微敛,心下闹不明白他的态度,赶紧勒马,回头却见归海莫凌远远地跟了来,一脸地黠蹙。
归海莫烬嘴角轻抿,眉梢扬:“你这也叫听话”
觅尘见他面平静,眸似有流光划过,幽深的瞳孔映着四目的葱翠林木似是变幻着深浅,却也不曾生气。
觅尘心里舒畅,再加出得门来眼前这人该是不会再送她回去了,今日一早自己处处看他脸色,那是心里知道他们出京办差自己跟着总是不好,心里理亏。现在这天地广阔、四野葱翠,只觉仿佛游荡在生动鲜艳的画面之,哪里还顾得照看归海莫烬的心情,扬起笑脸:“这回可怪不得我,是你那大黑马吓到了我的小白马,你倒恶人先告状了。”
“不错啊,刚刚还小心翼翼的,现在都能骑马纵驰了,这马倒是和你投缘。”归海莫凌赶来打量着觅尘一马一人。
“那是,跟你说了不要小看本少爷的。这马真好,我喜欢,谢谢八殿下了。”觅尘得意地扬扬头,俯身宠溺地抚摩白马的鬃毛,马儿竟高兴地摆了摆脖子。其实这么快适应骑马倒该感谢长期的轻功练习,觅尘还常常跳跳舞,身体的协调性、平衡性都不错,骑马自然也灵便些。
“是该好好谢谢我,你别看这马身量不大,性情也温和,可也是前年草原进贡的好马,我和四哥千里突袭北纥右谷蠡王可挣得这么几匹马。”归海莫凌望着觅尘那马笑着道。
“那得好好给它起个名字,你的马叫什么”抚摩着马儿的头,觅尘望向意气风发的归海莫凌。
“云峨。”
“四王爷的马叫驰焰吗”觅尘似乎听归海莫凌刚刚提到了这大黑马,还说是神驹,如今细看只见那马身量极高,浑身似隐有蓬勃的力量,通体墨黑,四蹄却是红色,倒真似火焰从蹄脚升起。
“确为驰焰。”归海莫烬见觅尘看过来,也看向自己的驰焰,驰焰似有所觉,得意地昂起了头,喷着响鼻。
“都是好名字呢,我的马叫什么好呢,小白”觅尘嘟囔着,那身下白马似乎不满这个名字,带着觅尘原地打了个转。
“啊,我知道了,你带着我这么转一圈,是想叫转转吗还是圈圈圈圈好听,你以后叫圈圈了。”
觅尘话语刚落,听得归海莫凌哈哈大笑,回头瞪他:“笑什么笑,圈圈不好听吗我还叫它圈圈了。”
“四哥,你听她起的这什么名字,转转圈圈”归海莫凌见觅尘竟和一匹马聊的忘乎所以,末了还给马起这么个小孩子气的名字,失笑道。
“很好听,走吧,正午前得赶到灵州。”归海莫烬眼隐有笑意,言罢一甩马缰,驰焰嘶鸣一声,急冲了出去。
“听到了没你四哥都说好听呢。”觅尘得意地笑笑也甩起马鞭跟了去。
一时间只听道马蹄飞纵,张扬着无限的欢愉。
觅尘他们一行飞奔,临到正午赶到了雒阳偏南的一个小郡县灵州。艳阳高照下的城门斑斑驳驳,几个看守的兵丁歪斜地倚在墙边儿,农人小贩出入城门,虽然不似雒阳繁华喧嚣,但小城古朴宁和倒也透着盛世兴泰。
进得城,归海莫烬择了一家小酒店率先步了进去,归海莫凌和觅尘紧跟其后。酒店不是很大,总共只有十多张小桌摆在厅,但却干净整洁,客朋满座。觅尘他们在靠里的唯一一张空闲小桌坐下,店小二儿已是迎了过来。
“三位用些什么”店小二用搭在肩的布巾在桌随手一抹,满脸含笑地问着,看的却是觅尘。
觅尘有些发愣,看看自己的穿戴才是恍然,自己身的月白长衫可是昨日专门从锦悦楼购得的好锦缎制成,可归海莫烬和归海莫凌今日却是穿的普通布衣,一人还拿一包袱,虽说两人仍是器宇轩昂,不折风采,可这小店开门做生意,哪个不是势利看人,八成把他二人当成自己的侍从了。
觅尘得意地瞅瞅归海莫凌才慢悠悠地道:“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吃的都给爷报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