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似乎此时才把积压在心里多年的沉闷给拔除了,当然,对于大少夫人的惩罚,并不是到此为止,他早就为那个银荡的女人想好了另一条出路。
……
不多时,葛郎中来了。
他看了看大公子的眼睛,而后摇摇头,“大公子,恕老奴无能为力。”
大公子狠狠地一拳捶上床沿,“那个该死的女人!——葛郎中,你比较了解,可有高人介绍多少钱都行!好容易等来了今天,我不能一辈子都做个瞎子啊!”
葛郎中长叹一声,“哪怕是皇宫御医,都不可能还公子一双完好的眼睛了!公子的双眼被针刺瞎,而那针直插眼睛末梢,幸好是被及时拔出钢针,不然,有可能引起感染而性命不保!”
大公子越听越火,“该死的,我真是小瞧了那个女人,下次再见到她……”说到这,他不由一顿,当时自己被刺瞎双眼,疼痛难忍,狂乱中丢出了匕首,却也知道那一丢应该有射中清漪的身体,只不过后来,那女人怎么样,他却看不见了!可后来梅儿带着他治眼的时候,他有听见路上有齐家护院在找寻那女人,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如果她侥幸回府,那就麻烦了,一定要赶在她揭发他之前,解决她!还有老三,他们夫妻一个都别想活!
“葛郎中,如果那女人受伤回府,一定会找你治疗,你直接下一剂毒药……嗯”
听到这里,葛郎中眸光一闪,安慰道,“老奴明白。大公子莫要生气,要知道,虚火上升,对你的眼睛极为不利,如果再感染……,倒是损失的,就不只是一双眼睛了。”
说完,他悄悄地看了眼刚刚敷剩的药末,不由心里一酸:他是个郎中,医者父母心,可是现在,他却在一次次做出与职业道德相违背的事情。大公子的眼睛本来是有的救的,可就在他刚刚敷药的时候,加了一味有毒的药进去,现在,才是真的无药可医了!
大公子哪里知道,他的心腹葛郎中,早已成了自己四弟跟前的人,他还当做知心人似的悄悄对葛郎中道,“你可知道,很快地,齐家的家业都会落在我的头上!等会你就对外说,因为我突然可以行走了,是经络冲撞,相生相克,所以能行走的代价,就是带来视线模糊!既然可以继承家业,还要这轮椅做什么!”
葛郎中听得糊里糊涂,“大公子的意思是,老爷愿意……”
“由不得他愿意不愿意,因为今天,齐连黎黎那个白痴就会把他解决掉!”
“啊!”葛郎中惊呼,想不到大公子这么快对齐老爷动手,而且,还没有只会他一声,这事要是被四公子知道,会不会觉得他故意隐瞒
大公子哼笑了声,“你是不是也很开心这样,二叔和太公的死,就会被老头子一个担了,没人会怀疑到,你是帮凶。”
葛郎中低头不语,他又能说什么如今掌握他秘密的,已不是一个两个人,他愿意帮着这几个主子狗咬狗,或许,真当他们都几败俱伤的时候,他才是那个渔翁得利的人。
大公子慢慢地躺会床上,“等着吧,很快地,就会有老头子去世这个好消息传来的!”
……
确实,府里很快地乱作一团。
先是大夫人回了府,慌慌张张地让府里所有的护院出动,去寻找清漪,好在柳儿和常喜回来报信说,三公子已让衙门捕快秘密地寻找,毕竟这种事不好张扬。
大夫人才稍微平复了下心情,林管家又差了人提前报信说,老爷被劫持,如今受到惊吓,神智有些不清,好像是吓傻了。
这下府里才闹翻了天,齐老爷人还没到府,大夫人便差人去请葛郎中。
而葛郎中当时还在大公子的房里未走,二人一听传报的说,齐老爷未死,只是受惊而吓傻了。
大公子心里一慌,伸手扯住葛郎中的衣服,竟带着几分可怜地恳求道,“求你,不管他是真傻还是假傻,求你一定……一定不能让他好起来!让他死!一定要让他死!”
葛郎中也是心里一个咯噔:又要害人!可这个人,是四公子的亲爹,从他当了四公子的探子后,四公子就曾说过,如果大公子想要害谁,在他动手前,一定要告知四公子!
现在是来不及了,因为佳姑姑就在门口等着,葛郎中只能硬着头皮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