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旁边一个男人不断咳嗽,几乎咳出血来。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婴儿的哭啼声在车厢中不断的回响。
隔壁座位的老人吸着浓痰,
在旁边不知道是哪有一对情侣在打牌,不时的发出狂笑声。
火车上的乱象虽然已经比以前好了许多,但是火车上的乱象还是不在少数。
这下就连他们两人都有些尴尬,完全都已经没有心情去谈论其他的事了。
各种味道散发至每个位置。尤其事泡面味,一阵一阵的吹过来。
苏牧瞥见白衣女孩手上的那本书名叫《鲁迅文集》,配合上这个场景,不由脱口而出: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白衣女孩倔强的瞪了他一眼。
“刚刚高考完,周树人的作品都是我们的必读书籍。”苏牧摆手。
白衣女孩不由惊呼,“你居然才高考完,怎么可能,刚刚我可是看见了,你的身手可不弱。”
她指的倒不是苏牧力气够大,很多体考的学生也能有同样的效果,真正让她注意到的是苏牧的空手夺刀片,顺带着两根手指轻轻这么一折,刀片就断掉了。
“不像吗”苏牧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也不算很粗糙啊。
可能是自打进书屋以来经历的事情多了,整个人都有一股沧桑的气息。
这个锅必须得书屋来背啊,
两人的举动起码在常人看来是非常奇怪的,明明从之前的那件事来看可以说三观完全不合,可就是这样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居然莫名奇妙的聊起来了。
其实还是跟九零这一年代的人有关,这一代人并不会像前面那些年代的人一样,可能就一件小事就会老死不相往来,甚至让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子孙后代。
往往许多电视剧就会借鉴这样的题材,让两边的后代发生一些恩怨情仇,最后两家和睦修好。
还有就是这个背景产生了巨大的作用,
现在就相当于把他们俩扔到了一个无人的孤岛,或者是世界上就只剩下这两人了,哪怕之前有再大的仇怨,起码都有很大的可能和好。
这间车厢内的人员构成不管怎么看,都跟他们没多大的关系。
多重原因下,两人竟然忽略性的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开始聊了起来。
“其实你知道吗刚刚我是没有这个资格去说你的,因为我更不具备这个勇气。
如果我胆子大一点,现在就出去把那个人给抓出来,再移交乘警室。
但是我没有这么做,这种犯案有时候并不只是一个人,我会害怕被报复啊,怕在抓捕的过程中受伤啊。
其实我挺像个键盘侠的,往往也只是敢在网络上去喷上这么两句,结果到了现实还不是屁都不敢放。”
白衣女孩直言不讳说话还是获得了苏牧的一点好感,
至少她真的敢去承认。
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明明你自己身临其境也不敢做的事情,等到他人遇见时就开始喷了。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好不威风啊。
苏牧无所谓的说道:“你毕竟是女孩子,有这些担心害怕也实属正常情况,
要是你真直接上去锤他,我倒反而觉得不正常了。
所以说你也不必去这么想。跟那些人斗,吃亏的总归是你。”
苏牧实话实说,也不会因为刚刚被指责了所以去刻意的数落这个女孩。
“不,你不明白。”白衣女孩很认真的说道:“其实这跟是不是男女的性别没什么太大的关系,纯粹就是分人而言,我承认我就是怂了。
但这也不代表你是对的,你亲手放走另一个可能带来潜在危险的扒手。”
看得出来,这是个很执着的人。什么事情都喜欢较真,还喜欢跟自己较真。
“难怪……”苏牧若有所思的看了过去。
“难怪什么”白衣女孩不解。
苏牧沉吟了一会才说道:“难怪你会去看鲁迅先生的书。”
白衣女孩:“……”
这算是把天给聊死了的典范。
直到现在苏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