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大门处。
只见一个身穿锦缎的年轻男子迈着嚣张的步子,走进了酒楼。男子脸型削瘦,脸颊上两道深深的法令纹,眼泡浮肿,目光阴鹫,一看就是个平日里纵欲过度、嚣张跋扈、欺压良善的富家公子哥儿。在他身后,跟着七八个统一服饰的随从。
李俊文有些纳闷,房州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号人物自己怎么没收到风声呢看来不做混混太久,连消息都闭塞了许多啊……
酒楼里的食客一见来的居然是这么一群货色,一般人肯定惹不起,赶紧眼观鼻,鼻观心,吃起自己的酒菜来。靠近门口的食客,更是赶紧胡乱扒拉几口,匆匆结账走人。只剩下黑脸汉子一帮人,仍然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
“外边的那群马是谁的本衙内看上了,被州衙征用了!有什么不满的,尽管到州衙去理论!”公子哥开口道,语气了充满了慵懒,就好像门外的马被他看上了,是一种福分。
门外的马自然是黑脸汉子一行人的。我家酒楼没有专门的马厩,他们只好将马拴在外面大街上,专门从旁边的车马店请了个伙计照看着。单从黑脸汉子这帮人身份来看,他们的马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没想到却被眼前这浪荡衙内看上了。
精壮汉子闻言大怒,刚要站起来发飙,却被黑脸汉子一把拉住。黑脸汉子朝他使了个眼色,他便唯有鼓着腮帮子,忿忿不平的瞪着来人。
李俊文斜眼看了看黑脸汉子,这货还真能忍,马都被人抢走了,居然还如此镇定。望着那张和赵光义有几分相似的脸,李俊文心中对他的身份已有了笃定的答案,要不然也不会又送酒又送书了。既然物主都不出声,他也懒得出头,且看这嚣张公子哥还有什么表演。
公子哥见众人被自己的气势所迫,居然没有人出来认领,心里不由得一阵得意,仰着头,鼻孔朝天,神态嚣张的很。
酒楼打开门做生意,不能挑客人,大堂管事马大婶见来了这么一群瘟神,除了暗暗叫苦,也不得不上前招呼:“几位客官,可是来吃东西的本店的酒菜在房州那可是一绝……”
“我们不是来吃东西的,而是来买东西的!”未等马大婶说完,公子哥便打断了她的话。
“呃……”马大婶被人打断,先是一愣,随即说道:“本店也提供打包酒菜,不知客官都需要打包哪些酒菜……”
“你这婆娘好生聒噪!”公子哥不耐烦地说道:“谁与你说本衙内是来买酒菜的!本衙内是来买你这酒楼的!”
“哗”,公子哥所言一出,全场哗然。原来这群人是来砸场子的!这我家酒楼还真是是非之地,吃个饭,还总有大戏上演。
马大婶有些茫然,回头望向李俊文,这事儿已不是她能处理的了。
李俊文迈着四方步走上前,拱手笑道:“在下乃是酒楼东主!衙内既然说要买下我这酒楼,不知道能出多少钱呢!”
“你就是李俊文”公子哥大量了一眼面前比自己高一头的高大少年,自己在他面前显得像个弱鸡,令他有些不自然。
“正是!”李俊文依然彬彬有礼,暂时不想与对方撕破脸。
可能是感受到李俊文带来的压力,公子哥向后退了两步,用音量来弥补气势上的不足,高声喊道:“多少钱刚才我不是已经扔进来了么喏,就在你脚下!本衙内就用它来换你这酒楼!”
“哗”,公子哥说完,现场又是一片惊叹。这伙人,真是作死的节奏,一块石头就想换人家的酒楼,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幸好这酒楼不是自己开的,不然遇上这样的无赖,非得心疼死不成。
李俊文黑着脸看了眼脚下拳头大的圆石,有股想冲上前,赏这货两巴掌,再海扁一顿的冲动。尼玛的,老子这么大的酒楼,你竟然拿块石头来换,真拿我李俊文不当菜啊就是之前的杜文才,也不敢当众如此嚣张。
不过对方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显然是有备而来,也不可能不知道这酒楼的背景和后台。李俊文料定,眼前的公子哥,就是这段时间让混混来找茬的幕后黑手。
“衙内说笑了,这么一块破石头就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