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已经在河屯怀里哭闹了半个多小时,任由河屯怎么安慰他,他都不肯听;执意的要河屯把失去的手臂给长出来。
七岁的孩子,或多或少带上了一些稚气的天真:想用这样哭闹的方式去解决明明不可逆的事情!
有些悲伤,是需要宣泄出来的。7岁的孩子更该如此。
小家伙很少这么肆无忌惮的哭闹;或许是真的悲伤难过了。
“乖了十五,义父丢了那条碍事的胳膊,一样可以抱着十五的……”
河屯一直用左手单臂将哭闹的小家伙紧紧的抱在怀里,用鼻间蹭着他,用额头拱着他。
“不要……不要……我就要义父的手臂长出来!”
小家伙匍匐在河屯的右肩膀上,抱着他的残臂嚎啕大哭着;许是哭久了,小家伙的嗓子哑得利害。
雪落默默的掉着眼泪,想阻止儿子这无休无止的任性哭闹;但丈夫封行朗却一直拉着她的手腕,不让她上前来。
已经将行李送进房间的邢十四和邢十七,只是默声的在河屯和小十五的身边静杵着。
他们涉世尚浅,远没有邢八来得圆滑,亦没有邢十二来得体贴。
他们还不知道如何去处理这样的哀伤,见封行朗阻止着林雪落,他们便也跟着一起沉默的陪伴着。
“哟喂,这是谁家的小p孩子一直在哭鼻子啊吵得我都睡不好觉!”
说话的是邢八。透支着体力和嗓门的邢八。
邢八的伤势,还不能这般的下地走动;但如果他再不出面打圆场,估计任性又倔强的小东西,能这么吊着义父河屯的脖子哭上整个小时的。
整个佩特堡已经够悲伤够凄惨的了;而小家伙的哭闹声,更像是扎心的针,惹得河屯和众义子们都跟着难受得很。那种疼,要比他们身上的伤疼上几倍。
“臭老八……你是怎么照顾我义父的你把我义父的手臂还回来!!”
小家伙用泪汪汪的眼睛瞪着缓慢走出来的邢八,一边哽咽一边质问。
“是八哥失职了!任凭十五弟处置!”
为了安慰哭闹中的小家伙,邢八将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样一来,小家伙就会转移目标,跟自己闹腾了。
义父河屯丢了一条胳膊,所有的义子都很难受;他们每个人都愿意用自己的手臂来换回河屯的手臂,可残酷的现实却无法按照他们的意愿而逆转。
其实河屯丢了右手手臂,邢十二和邢八是最伤心的。因为他们要比其它义兄跟河屯走得更近。跟河屯的感情也就越深。
“臭老八!你还我义父的手臂!臭老八!”
正如邢八所预料的那样,小家伙立刻转移了闹腾的对象,从河屯身上挣扎了下来,带着冲天的怒气朝邢八冲撞了过去……
即便小家伙如何的壮实,也只不过是个才7岁的孩童;可邢八竟然被他撞得七摇八晃的,要不是邢十七动作够快,邢八真会后倒在地面上。
封行朗这才意识到:邢八果真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诺诺!不许再胡闹了!你义父的手臂,长不出来了!”
封行朗健步冲了上前,一把捞住用拳头捶打着邢八胸口的儿子;而邢十七一直用双手紧护着邢八的胸膛;但身受重伤的邢八,还是从嘴角溢出了少许的血丝。那是来不及吞咽的上涌血液。
“不会的!不会的!我义父的手臂一定会重新长出来的!”
小家伙任性的回吼着亲爹封行朗,“混蛋封行朗,是不是因为你恨我义父,所以你才不希望我义父能重新长出手臂的,对不对”
不愿接受这个残忍事实的小家伙,几乎已经进到了走火入魔的病态。
“你以为是你的乳牙啊!掉了还能重新长出新的牙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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