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晏恒是个识相的。王爱尚可以从他眼睛里看出愤怒,也做好了吵架的准备,可是晏恒什么也没说,一声不吭,带着他店里的员工与设备搬了出去。这人识相了事情就简单,只是王爱尚心里还是觉得不满意————尼玛的,你走就走,为什么要把店里的装饰家具统统撤掉老子把房子收回来是为了开店赚钱,反正那些东西都旧了,留给我多好。
对于这种贪爱小便宜到极点的房东,晏恒也是无话可说。他很快带着王爱尚在店里绕了一圈,完成了最后的交接手续。两个人在房租合同上签下最后结算字据的时候,晏恒长长呼了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看了一眼满面喜色的王爱尚,试探着问:“你这是打算把房子收回去自己开店”
上次晏恒就问过同样的事情,只是那时候房租还没有到期,王爱尚心里有鬼,支支吾吾不肯说明。他现在就没了这样的顾虑,心情大好着“哈哈”笑道:“是啊!学学你的套路,开个西餐厅。”
“西餐厅”晏恒一听,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王老板,你会做西餐吗”
“我不会,但是可以找厨师啊!”王爱尚回答得理直气壮,他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晏恒脸上浮起一层古怪的笑意:“那我就提前恭祝王老板你生意兴隆了。”
……
北疆,天境山。
在乌鲁木齐下了飞机,上了提前准备好的越野车,十多辆车子组成车队,缓缓驶出市区,朝着北面连绵起伏的山脉驶去。
商务车空间很大,谢浩然与贺明明坐在后排,客座前排被南宫父子占据,加上司机与副驾驶位置上的一名亲信,车里总共六个人。
因为与父亲在一起的缘故,南宫镇平一路上话少了很多。南宫立峰注视着正前方那条弯弯曲曲的山脉线,侧过身子问坐在后面的谢浩然:“谢掌门,你以前没来过天境山吗”
谢浩然淡笑着回答:“第一次来。”
南宫立峰笑道:“天境山这个名字是我们修道之人说的。对普通人来说,它有很多名字。大天山、北原山、白帽山……名字很多,也很乱。最近的一个名字,还是建国以后才确定下来。”
谢浩然微微颌首,坐在他旁边的贺明明却满脸好奇:“为什么会这样”
南宫立峰从前排侧转身子,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谢浩然,笑道:“谢掌门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典故,还是让他给你解释吧!”
南宫立峰知道谢浩然与贺明明之间的关系。他对自己的身份摆得很正,知道这种时候不适合插进去。学识渊博的男人在女人面前能够树立威信。这样的机会,当然是留给谢浩然最好。
“修道之人最向往的事情,就是修为大乘,白日飞升。”谢浩然看着车窗外面向后飞掠的风景,认真地说:“天上到底有什么这个问题我们问了千万年。飞升的那些修士肯定知道答案,可是他们从未回来过。从古至今,修士就像一群呆在真实答案外面的疯子,拼了命也要冲进去。我们心目中的天庭,西方世界的天堂,还有地狱……我说的是黑暗议会专指的那个地狱,其实是同一个地方。”
“修真这种事情不好说啊!也许你付出了全部辛劳,到头来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也可能运气极好,连续突破,顺利成为大乘。失败者从来都占大多数,无法亲眼看到辉煌的那些修士,做梦都想要白日飞升。怎么办呢当然是只能在脑子里幻想出关于“天庭”的各种美好画面,虚构出各种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
所有这些,都是谢浩然从《珍渺集》上看来的。
“天境山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地势险峻,很多地方无路可走。“千万山韧,高万丈”。这是古书上的说法。以前在战争时代,就有外国探险队想要登顶一探究竟,他们连山腰都没能爬上去,就遇到雪崩,灰溜溜的退了回来。建国以后国家对这里进行地质勘探,同样因为各种原因无法上去。气候条件恶劣多变,地形复杂,最重要的还是没有上山的道路可循。即便是在这里居住多年的山民,最多也只是走到距离山腰稍近的位置。在往上的冰川区域,真正是人迹罕至。”
贺明明眼睛里闪烁着聪慧的目光:“你的意思是,只有我们才能上去吗”
谢浩然抬手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