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不算很大,中等面积,能够摆下一张大圆桌,能坐十几个人那种。
李振涵带着谢浩然与贺明明走了进去,依次为他介绍。在座的人除了有两位滇南商务厅驻燕京办公室的负责人,其余的都是在燕京颇有声望的滇南籍人士。有些是商人,有些在技术部门工作,还有的与李振涵一样,是文艺界的人。
桌子中间摆着花篮,先上的几个冷盘沿着圆形餐桌外围摆放。说起来,在座这些人的名字谢浩然大多听过一些,他们真正是名声在外。其中有几位上了年纪,谢浩然在初中时代就经常从报纸上看过关于他们的报道。只是从未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够与这些人坐在一起,侃侃而谈。
他不禁有些感慨:时间的确是改变一切的源头。
很多人对谢浩然的年龄感到惊讶。李振涵拉着他站起来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听到“青灵集团董事长”这个称谓的时候,众人脸上纷纷露出震惊的神情,发出惊叹。
“了不得啊!这么年轻,居然创下这么大的一份事业。”
“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那个时候强多了。他们眼界开阔,思维灵活,我们这些老家伙是比不上喽。”
“还记得那篇《少年中国说》吗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弱则国弱。古人诚不欺我啊!”
“来,来,来,今天大家能够在这里欢聚,是一种缘分,也是对诸位能力的认可。我敬大家一杯。按照咱们滇南的老规矩,敬酒的先干,喝酒的随意。哈哈哈哈!”
“喂,老梁,这是你自己敬酒的规矩吧!要是到咱们滇南少数民族聚集地区喝酒,规矩可就变了。没听他们敬酒歌里唱得吗,“管你爱喝不爱喝,喝也要喝,不喝也得喝”,这才是酒桌上的规矩……”
(云南祝酒歌,真实,非杜撰)
谈笑风生,气氛活跃。
谢浩然笑着拿出手机,与刚刚认识的这些人互留电话。正低声交流,忽然包间的房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色休闲装,三十多岁,皮肤白净的中年人,后面还跟着一个身材矮胖,剃着寸头,长相带有几分凶意,却不是那么明显的中年男人。
“呵呵,我来晚了,抱歉,抱歉啊!”为首的男人与商务厅驻京办的负责人很熟,他走过去主动打着招呼,后者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殷勤地招呼着他在空位上坐下,然后转过身,提高音量:“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滇南省府领导白老的儿子白平江,也是这次聚会的发起人。”
谢浩然对“白平江”这个名字没什么感觉,但他看到李振涵的脸色瞬间变了。
不仅是他,除了贺明明,在座的其他人纷纷献出凝重的表情,还有几个人立刻怔住,随即转化成满脸的谄媚与惊喜。
“原来是白领导的儿子,幸会!幸会!”一个相貌颇为严肃的男人立刻站起来,也不顾自己外表年龄看起来明显比白平江大很多,快步走过去,弯腰幅度差不多变成了直角,脸上的笑容甜得发腻,低声说话,只是最后一句声音大了些,很多人都听到了。
“白总,这是我的电话,我的名字有些拗口,您就管我叫小王吧!”
包间里原本融洽的气氛一下子变了。以白平江为核心,形成一个众人簇拥的圈子。走过去自我介绍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甚至有人觉得这样说话不足以显示出亲近,干脆抬着椅子走过来,直接坐在白平江旁边。
谢浩然用筷子夹起一块卤牛肉送进嘴里慢慢嚼着,皱起眉头朝着纷纷乱乱的方向望去,问坐在旁边的李振涵:“李哥,他们说的“白领导”,是不是滇南的省高官”
李振涵点点头,压低声音:“白平江可不是普通人,他生意做得很大。他父亲主政地方那么多年,是真正的封疆大吏。”
看着正在上菜的服务员,谢浩然苦笑着摇摇头:“要是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李振涵也深有同感:“是啊……这是常态了,领导出场,包括领导的七大姑八大姨亲戚出场,所有人都得凑过去混个脸熟。你妹的……商务厅老王打电话约我的时候,明明说了今天不会有领导出席,我才答应着过来,顺便帮他约你。”
谢浩然微微一怔,右手举着筷子悬停在半空,疑惑地问:“约我”
李振涵没觉得这有什